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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把玩着手里的木匣:“你猜猜,朕要送你什么?”
面前的人乖巧地抿着唇角,想了半天:“也许是陛下喜欢用在我身上的东西。”他诚实地说。
秦越:“嗯,很接近了,再猜猜呢?”
怀青:“……陛下。”触手缠绕上她的手腕,想要拨弄她手上的匣子。在戳碰漆器的一瞬间,怀青冰冷的“视线”停留在了她的脸上。
秦越的心跳骤然停顿一拍,担心他发现了什么,立即推开了想要继续扒上来的触手。"你感知得到吗?如果猜对了,朕再送你一份礼。"
怀青摇头:"我只能感知到活物。"
闭起眼睛,他仿佛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天空是灰暗的,只有眼前不断脑跳的赤红色小点标明了秦越的存在。他放松地将脸靠在了秦越的掌心。他喜欢陛下的体温,身体冰冷的冷血动物都言欢趴在更加
温暖的物体上汲取热量,可靠得太近很容易灼伤自己。
怀青不在乎身上是否又开始溃烂发烫,只想把自己盘进秦越的怀抱里。她说过的,她发过誓,她的怀抱永远对他打开。
这是非常致命且有吸引力的邀请。
于是他将庞大的触肢强行挤入这具堪称渺小的躯体,与本该亲自由他杀死的人类相会。
这是爱吗?
可能不是,他依然想要杀掉她,用手指捅穿这颗心脏,那样也许会让他很兴奋。可他更想要这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无关里面承载的是情欲还是能将他冲垮的暗海。他期待秦越即将会印上唇角的吻。在“视线”中,她一直在凝视着他。
可没有。
随着咔哒-声,他痛得蜷起了身体,触手散发出被炙烤的臭味,逐渐融化成了水。力量瞬间被压制,他被剥离出来,赤棵课地敞开着,像是被硬生生播开的贝壳,软肉被暴露在尖锐的鸟喙之下。他的眼睛睁开了,青色的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凶戾。
秦越从他膝头施施然站起,端详着他的面色,然后问:“喜欢朕的礼物吗?”手上多了一对手镯。怀青原本以为是锁铐什么的……可惜不是。灰白的手镯雕刻着细细的花,团团锦簇,连接处闪过一丝银光,是用白银将它们的缝隙焊合,一副颓败的凋零模样。
“雕的是合欢,做工的师傅很不错,是皇祖父那一代的老匠人了,”秦越将敞开的木匣放到了一边:“怎样?”
怀青沉默。
他面无表情地提上了衣领,似乎想把面前的人吞吃殆尽,眼眸中扭曲了的晦暗在翻滚。“陛下,臣妾很喜欢。”秦越笑:“这就对了,朕就知道你会喜欢。”
警报解除,她拎着怀青的手腕凑在眼前细细地观赏。
灰白本是万物皆枯的死色,在工匠的巧手下,却如同万物逢春,压抑着一股先死后生的美感。秦越言欢这个寓意,最终还是她赌赢了。“羊”的骨头雕制的锁铐,终究困住了这头不受她驱使的凶兽。手镯碰撞,发出泠泠的响声,如同白骨翻滚。
她把羊还给了怀青。
秦越随手掷杯,陶瓷在地上滚了两圈,变成一滩精美的碎片。
含霜应声入内,身上再无任何多出来的手指,十指纤纤,迅速包起地上的碎片出去了。秦越哈哈笑了两声,声音有点干,波动的内心渐渐平复,她眼神幽深,抬手抽了怀青一巴掌。
白皙的脸颊浮起了巴掌印。
秦越又亲热地贴了过去,抚着他的脖子呓语:“这一局,又算朕赢了吗?”她的笑音嘶哑,仿佛一条蛰伏在枕边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