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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凉一吻。
然此吻未带丝毫绵柔,此人似发了狠,势必要在她脖颈玉肌上留下吻痕。
末了他言笑晏晏,松手退上一步,唇边掠过微不可察的狡黠:“今日与姑娘初相识,送姑娘小小的见面礼。”
回神之际才觉自己被戏弄了,沈夜雪抚上颈间那一寸肌肤,还留有丝许余温,惹得她又气又恼。
“要不是瞧你还算顺眼……”她故作镇定抬眉,不断与自己言道着切莫冲动,将燃起的怒火强行压下。
“如此轻薄,我定会想方设法杀了你。”
闻言不以为意,他敛眉深思,却觉此举未有不当:“如若不然,围绕着姑娘的男子千万,姑娘如何记住我……”
“无耻之徒,与你无话可言。”
与这人算是言说不清了,她拢紧了眉心,怒意覆过了原先的心慌,甚感愤恼蔓延而出。
“离声。”
她听着耳畔飘落泉水击石般的清冽之音,顿然明了他是在相告着他的名姓:“我唤此名。”
离声……
她依稀忆得今日堂下有人提起,似乎是宰相府的门客。
纵使知晓了名姓又如何,还不是将她冒犯得彻底,沈夜雪讥讽一嘲,对这顽劣之徒兴趣全消:“离公子追求姑娘的手段还真独特,可惜我对公子寡情,要辜负公子的心意了。”
离声许是见她真气了恼,似笑非笑而回:“姑娘若恼怒了,我还给姑娘。”
正想着他该作何偿还,腰间玉饰被蓦地摘落而下,一把锋芒的匕首从玉饰中弹出。
她霎时心惊,右手已被带上刀柄,匕刃直抵他脖颈边……
此玉饰是公子所赠,设计精巧,为平日防身之器,挂于纤腰处尤为小巧玲珑,无人会知里边装着匕首。
现下已难以作想他是怎般得知这玉饰,沈夜雪满腔怒气似要溢出,冷声喝道:“你真以为我不敢?”
他从然再笑,竟是自行将脖颈凑了上。
“姑娘自是敢的,直伤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