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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笛上牙中的两颗犬齿是尖圆形, 她咬下去的时候,其中一颗犬齿像一枚小小的骨钉死死地嵌入凌程的尺侧腕。
痛感是钻心的,但凌程不是第一次被她咬, 只是出于惯性闷哼一声,又依然像过去那样不急着躲避。
任她咬, 任她宣泄。
钟笛并不心软, 四五秒钟的持续用力, 把急躁的情绪和摇摆不定的理智都投递在牙齿施暴的快感中。
她很喜欢这样的释放方式。她从前就总是想, 如果凌程是一块可口的永远也不会吃完的橡皮糖就好了。
牙齿卸下力气的那一刻,两人都或多或少得到解脱。钟笛的脸颊贴着凌程的虎口,正欲分离, 唇边的软肉忽然被他的指背轻轻剐蹭一下。
她脑中那个盛放情绪的器皿,陡然间注入一些空荡的迷茫的如黎明薄雾搬的飘渺物质, 纠缠着浅淡的欲望短暂地在内心的出口盘桓。
过去她只要露出尖牙,他都会将其视为是一场身体革命的冲锋号,之后他们会立即进入激烈的缠斗。
可是眼下, 他却用一个轻轻的触抚悄无声息地让一抹销烟偃旗息鼓。
凌程在戛然而止的剧痛和抽丝剥茧的余痛中, 用大拇指的指背从钟笛的唇边偷走一剂止疼剂。带着以德报怨的心情温柔地去安抚这只躁怒的小兽。
“你可以一直咬我, 但我绝不放手。”
钟笛抬起头,眼底难掩迷茫之色, 她缓声说:“最后弄成那样, 还能喜欢我什么呢。执念罢了。”
不过是她一直躲,一直将他往外推, 助长了他的不甘心和想要扳回一城的斗志。
喜欢她什么呢。
“喜欢你对我非打即骂, 爱答不理, 从前是, 现在也是。我就是贱, 我就是喜欢这种被你弄得半死不活要死不活的奄奄一息的感觉。”
凌程的目光过于坦荡,自贬自嘲听上去倒像是自我吹捧。
钟笛觉得他像一个不得章法但又熟读邪门歪道的无赖,趁他手腕松懈的时刻,找准时机甩开他,转身想逃。
“你看吧,你可太擅长吊着我了。打完骂完,罪名都不稀罕给我定,就又要回你的壳里去了。你才是那条毒蛇,你才是那个坏人。”凌程紧紧跟在钟笛后面,“你就是吃准了我会做一条粘着你的癞皮狗……”
难听的几个词被他重复。钟笛跟他都是容易耿耿于怀的人,以至于往事难翻篇。
“对,我就是靠欺负你来吊着你。我对你一点也不好。我总是不回你的消息,想生气就生气,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我不懂得迎合你的喜好……所以,你朋友的某些话,你是认同的。在你心里,我要是不吊着你,我这个人简直无趣,你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这话让凌程气急,凌程苦笑道:“我自嘲开开玩笑就算了,你何必故意数落你自己。难道我真的是傻子吗?你真觉得我凌程会甘心做谁身后的一条狗?”
他又逼视钟笛的眼睛,“你说我认同了他们的某些话,我承认。可是难道我不能有委屈的时候吗?谁规定恋爱里只有女孩子有委屈的资格?我难道不是因为太在乎你,才会感到委屈吗?”
“那你为什么不分手?委屈的时候为什么不分手?不是想过要分手吗?”
“想过就要去做吗?你没有过想杀了我的念头吗?可你动手了吗?在我这里,说分手就跟杀人一样难。是你对着佛像说,如果我撒谎,就让你穷困潦倒孤独终老,那哪怕我只是有过念头,我又怎么敢撒谎。钟笛,你现在这么有能力,你不会穷困潦倒,可我怕你会孤独终老,因为你孤独终老,就代表我也要跟你一样孤独终老,我凭什么要受那种罪?我病痛缠身还不够可怜吗?我凭什么还要孤独终老?”
“你……”钟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