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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盆,“我只差两幅花了,杜叔就在前面等我们,没多远,我自己能行的,你忙你的。”
她着急回去呢,虽说简珣帮她抱着花盆,却一副不愿意迈腿的架势。
简珣不客气地拨开她柔嫩的小手,灵犀一动,“原来你是为了十二花册。”
“是我考虑不周,请你帮我做事怎能令你破费,”他的眼睛那么明亮,清晰地倒映着黄时雨,“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好不好?”说罢,又看向旁边的妆盛阁丫鬟,“以后,黄二姑娘的账便记在简府上。”
那丫鬟笑吟吟俯身应是。
黄时雨连忙制止,“我早就付过了银钱,况且买的花也是我自己戴,又不给你,才不要你给我买。”
简珣有一瞬间地凝滞,却按照她的意思不再强求。闷闷地往外面走,显然是要送佛送到西天。
他这么喜欢搬花盆那就如了他的愿吧,黄时雨乐得轻松,在前面不时催促,快些快些。琥珀与那妆盛阁的丫鬟神情复杂地紧跟其后。
这条黄时雨觉得格外漫长的路,在简珣眼里竟然不过须臾就结束了。他闪神望着梅娘满脸欢喜地钻进车厢,又掀起窗帘露出半张动人的小脸,“是了,你送的绢墨也太多了些,根本用不完。”
简珣道:“你这么爱画画岂会用不完。”黄时雨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简珣含笑:“嗯,就是送你的意思。”
黄时雨客气道:"瞎,那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话便帮我也画两幅,就画你今天买的花。”他殷殷道。"好呀!我给你画四幅,不,六幅。"黄时雨应声不迭。在笔墨纸砚上占了简珣的便宜,她极力地想去弥补。
就那么爱画画。
妆盛阁的珠宝首饰不是比绢墨更值钱么。
缘何对他难言的心意总是不屑一顾。简珣怅然望着她欢颜,倒退着走了数步,落寞转身而去。
六幅难道不吉利,怎么忽然没了笑意?黄时雨纳闷地瞅了瞅简珣的背影,又缩回车厢。
主仆二人干坐着无聊,便嗑起瓜子。
黄时雨神秘道:“简允璋未来的媳妇又来泽禾了。”琥珀一怔:“他定了亲?”
黄时雨靠近她,压低了声音,“早晚的事儿,跟你说,这可是他的心上人。”琥珀难以置信,“简少爷竟连这种私事都告诉你。”
黄时雨不以为意道:“这有啥,他不也知道我的,你忘了嘛,被他瞧见裴盛养外室那回,若非他安慰,我都感觉自己能憋屈死呢。”琥珀欲言又止。嗫嚅半晌才轻轻道:“那次……你们在车厢就是说了这些吗?”
倒也说了不少交心话,黄时雨回忆着。关于简珣被退亲这么丢脸的事,她并未说给琥珀听。调侃朋友可以,但不能把他最不光彩的当谈资。
日西时分,黄时雨才堪堪赶到家。琥珀和杜叔搬花盆。
她则扫了扫裙摆和袖端,径直去书房给阿爹请安并交代了五十银子一分不剩。期间也提到过简珣,大意是两个人在妆盛阁偶遇,简珣乐于助人帮她搬花盆。
黄秀才淡淡“嗯”一声,脸上并无疼惜银钱之色,思忖片刻,才语重心长道:“梅娘,多向琥珀学学规矩,今后见着简少爷莫要再没大没小,他再宠你,你也不能真的不敬他。”
黄晚晴已经在背后全都抖落给黄秀才:初七那日,简少答不过和和气气与梅娘说笑两句,梅娘便赌很摆脸色打人,我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就连登车梅娘也抢先,全然不知退让,跟个少奶奶似的,简少
爷亲自搀扶她,她又拉着个脸。若非简少爷隐忍再三,怕是都懒得再与咱们家来往。
她的话多半是夸大其词和臆想,怎么埋汰黄时雨怎么说。
黄秀才自然不会全信,毕竟听起来过于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