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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伦死了,别院焚毁殆尽,先前被方伦养于院中的姑娘们各自遛逃,不见踪影,只余护院与小厮回过神来,赶紧寻去方家主宅搬救兵,奈何路途远,寻来帮手也无济于事了。事发时,方伦之父方言海正在外地,闻信赶回邺城,只见儿子一具尸身,悲恸至极。他命人严查起火缘由,得知是一伙强盗入府,烧杀抢掠,奔钱财而去。这样的结论,叫方言海心存疑窦,邺城方圆百里之内,何人敢在他的头上犯太岁?他命人将那些各处安身的姑娘们寻回,挨个审问,得到的回复皆是盗贼入府,点火烧院。查不到其他可疑线索,方言海只得忍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痛悲怆,先将丧事料理。既然儿子都已经不在,别苑里先前养着的那些莺莺燕燕没必要继续留着,方言海施下银钱,打算将她们全部遣散。
只是分发银子时出现了插曲。
前面几个姑娘都泣涕涟连拿着手帕擦眼泪,不管是否出自真心,反正样子都作得伤心,拿到钱,向方言海欠过礼后,一个接一个地背着包裹痛快离开了。唯独一个面相老实的姑娘,领了钱银后犹豫着没立刻走。
方言海注意到她,眼神平睨过去。
那姑娘鼓足勇气,提裙走到方言海面前,小声询问道:“敢问家主,我……我能不能多取一份银两,给九秋姐姐在她家乡立个碑……”
方言海打量着她,听到陌生的名字立刻生起戒备心:"九秋?"
小诺点点头,补充说道:“她也是公子院中的姑娘,当时因公子带了新人入府,九秋妇姐吃醋伤心,与公子闹了脾气,结果公子时生恼,竞叫管家把九秋妇妇绑到了柴房。后来院中闯进贼人,四处起
了火,我们一时慌乱,竟忘记她还未脱身,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去救了。”
方言海神色陡然变得严肃,立在原地,蹙眉琢磨着这番话。
他早已派人严查过,除了发现伦儿被焚烧的尸身外,全院上下再没有其他人丧身火海。哪里有她口中所谓的新来的姑娘,柴房中更不见人影,无论活人,还是死人。方言海涉世深,一听便觉此事有蹊跷,定然不是贼人贪财那么简单。可他近来并未招惹仇家,方家商会也一直本本分分在做营生。如果不是他,也不是商会出事,那就是伦儿自己惹到了仇家……
在外人眼中无恶不作的方家少爷,在方言海心里不过是个被惯坏的孩子,他无法接受自己的亲身骨肉行恶事该遭天遣惩治,当下只私心生怨,想叫害得方伦性命的贼人偿命。方言海看向小诺,肃目命令:“你暂且留下,还知道什么,一并详细告知我。那日新到府中的姑娘什么来头,你可知晓?还有九秋,她是哪里人?”小诺连当日进府的姑娘什么样貌都没看清,自不了解人家的身世。
但九秋姐姐是哪里人,她倒知情一二。
……
段刈一直派人暗中盯着方言海,怕他生出异动,影响宁玦的南下计划。所幸,直到宁玦与白姻到达邺城码头,准备登船之际,也未见到方家人有任何行动。
段刈与夫人都来送别。
临行前,段刈再次交代陈复,到达南闽后一定谨慎行事,宁玦性情倨傲,恐怕难防阴险宵小,他需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细心帮助宁块清扫室碍。陈复躬身领命。
段刈又与宁玦唠叨几句,言辞间无外乎是叮嘱他,伞仙江慎儿不好对付,莫要冲动行事。宁玦不爱被人说教,全程板着一张脸,并不配合应声。段刈对此习以为常,并不生恼,宁玦不爱听,但该说的他必须说了才放心。
另一边,段夫人拉着白姻的手走到一旁,今日罕见起了北风,风势很大,味道湿咸。
段夫人径自解下自己身上的鹅黄色羽纱面薄氅,亲自给白姻披上,不容她推辞。
“你披上身吧,今日天气不好,海上风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