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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股情绪没有达到会影响他言行的地步；华预蘅在张更桌案侧边坐下，有说了一遍：
“我记得师兄和那伊荞卿也没甚交情，怎的这回在这样大事上竟将伊荞卿的选择猜得这么准？”
张更看向华预蘅。
华预蘅脸上只是新奇与惊讶。
似乎并无试探。
“那也是咱们门内的金丹真人，师弟出口时，还是稍注意一些比较好。”点过一句后，张更对这问题只是微微一笑：
“不需要深交或者有频繁的实际接触。你只需多想想白鹭山的事儿，伊荞卿大概是个什么人或许看不出来也猜不准，但这人不简单，却是板上钉钉的。”
“我当然知道她不简单。只是——”
“我们说的不简单，或许不是出于同一件事来的结论。”没等华预蘅说完，张更便出声打断了他：“当年林映和闻司瑜都闹成了什么样子，最后结果呢，两败俱伤。
“林映出走，闻司瑜和他爹闻臻合名声也都受了不小的影响。”
仅仅如此，却说不了“两败俱伤”。
但是——
这事情闹大，宗门最后严格考校核查闻司瑜，大的把柄似乎没抓到，但，一直拖着没有承认闻司瑜的地位。
实际还是影响了闻司瑜继任者的评定。
而那时候闻臻合已经九百九十余岁。
闻臻合在金丹修士之中算是天生寿数一般的，千岁刚过就坐化了——也或许是稍稍短寿的那类，毕竟，但凡有材料，他不大可能不给自己炼制延寿的药物。
拖了十来年可是耽误了大事了。
“接着呢，在宗门看着闻司瑜左右挑剔的时候，伊荞卿，不声不响，结丹了。”
张更话里带着玩味，也带着讽刺：
“谁能想到啊？这人，上一回出来的时候还是筑基八层，六阶丹师，隔了二十来年，突然来个雷劫，再出来的时候，又是成了七阶丹师又是成了金丹修士。”
张更说着，忽然撇了下嘴，也可能是笑了一下：
“打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伊荞卿，这女人，可一点都不简单。
“就这股劲儿，一般人可憋不住。”
如今换了一件事，只要宗门给了她想要的许诺或者实惠，那么她也会相信宗门的说辞，沉住气压住那些质疑、不安和恐慌，爽快跟着宗门的命令做。
“一旦你注意到这人，你就会发现，伊荞卿，身边这些事儿，挺多都挺有意思的。”
张更又道：“最明显一件，闻臻合闻司瑜那父子俩，跟林映一个不到百岁的，阶位刚刚六阶的丹师，杠了整整三十年啊——从打晋升六阶开始，林映那是至少被打压了三十年啊。”
张更一边说，一边连炼摇头，语气也是带着讥讽的惊叹音调，似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止林映，更早还有个柏秀姝，你年纪小恐怕都不记得这人是谁了吧，林映是出走了，柏秀姝也是一样的结果，被打压到哪儿去了？万霞还是神木？总之到了新地方她也没呆长，没几年直接外调了。”
“白鹭山晋级主峰以后，闻臻合就明显魔怔了，就因为想把主峰峰主之位留在闻家，就把峰头上一些外来的不是他弟子的长老，都给当成了敌人对付。
“他没少折腾人，和在医道上六阶资历超过四十年，一百多岁、跟闻司瑜差不多大的柏秀姝过不去就罢了，和刚晋升六阶也刚七十岁的林映也过不去。
“可偏偏就忘了六阶资历七十多年，修为也达到了筑基八层的伊荞卿——可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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