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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也不忘谨遵半臂距离,只把手枕于自己膝盖上,撑着额角睡了过去。
半夜,云心月梦魇,呼吸粗重起来。
“果然会逞强。”
被吵醒的楼泊舟重重吐出一口气,觉得养人的确是麻烦,比养蛊要耗费更多心神。
“不要……”
云心月瞪着脚,翻转身,露出额头上汗湿的发丝。
发丝之下的脸庞发白,唇瓣也有些失水失色,眉头更是拧得厉害,像打结的绳索一样纠缠。
“别……”
她胸口剧烈起伏,喘息时断时续。
楼泊舟闭眼,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她翻了半身,正对自己,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
“枫叶黄,秋收长,蝴蝶阿妈送冬粮;春水暖,要耕田,飞鸟阿妈良种管……”
轻缓的童谣,从少年口中低低流淌,如春光烂漫,似秋色璀璨,勾勒出苗疆子民劳作的场景。
这一次,云心月没醒,而是沉沉睡了过去。
听她呼吸再度绵长,楼泊舟才收回手,用帕子将她额头上的汗胡乱一擦,就继续撑着额角歇去了。
待到天光照浮尘,将挟裹着茫茫白雾的清灰光线投落窗台,他才拔了窗栓,半抵在承木上。走时一拉,不稳的窗栓再度落下,便瞧不出被开过的痕迹了。
回到驿站的房间里,他当即往床上一躺,将自己没有包扎的手掌心露出,让蛊虫舔舐。
另一头的云心月已经醒来,换上日常的橘红衣裙,头发也不用再挽反复的发髻,可以绑成几条小辫子,在辫子上缠绕西随特有的七彩小绒球和金饰就好。
侍女为她编发时,她已经饿得受不了了,捧着碗在用早点。
等早点用完,刚好把嘴擦干净上妆。
“公主还真是好看。”春莺夸她,“瞧这乌黑油亮的发丝,还有粉润的脸庞,一看就知道是有大福气的人。”
那可不,镜中的自己,可是回到了她十六七岁最佳状态的时候,婴儿肥都还在,能不有福气么。
云心月开心地笑了笑,捧着自己上好妆的脸道:“多谢夸奖,都是你们手艺好。”
吃饱喝足,她摸摸自己有些鼓胀的肚子,决定去散散步。
熟料,一只脚刚踏出房间,就撞上了一堵胸膛。
她一个不稳,摔进了背后侍女的怀里。
“公主!”
春莺秋蝉吓得不轻,手忙脚乱接人。
云心月惊魂初定,看向站在门口伸出一只手要拉人没拉住的少年。
对方手掌缠着白布。
她捂着额头,平静中带着点儿要疯的征兆,要死不活地问:
“圣子,你这又是做什么。”
心里有些抱歉的楼策安温声道:“真是对不住了,公主没事吧?”
“没事。”云心月也不是什么娇气的人,更不至于因为昨天的事情记仇。
不管怎么说,对方救了自己是真。
她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手,暗暗叹了一口气,觉得对方大概真是一见钟情得太深太深了。
居然逮着个缝隙就要找机会跟她肢体接触,真是用心良苦。
罢了,谁叫他是自己续命的攻略对象呢。
云心月将手递过去,放在他的手指上搭着。
檐下日光转移,落在两人触碰的指尖上,指尖背后,楼泊舟自扶疏花木间转出,停住脚步。
晦暗眸色,落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