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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来冷汗涔涔,转头跑回便利店,把横财全都塞进捐款箱里。
店长盯着他,他解释:“很恐怖。”
店长:“侬晓得这个捐款箱,是我放在这里骗钱的伐?”
向云来:“……现在晓得了。”
解决了莫名多出的一千元后,再没有什么怪事发生。向云来渐渐心安。正往铺子走着,忽然听见刺耳的嘎吱声——一块招牌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掉下来。
招牌下,一个女孩正低头看手机,丝毫没察觉头顶的危机。
向云来大吼一声,飞扑过去揽住女孩,就地滚开。哗啦一声巨响,那块写着“典当”的招牌已经在女孩站立的位置摔得粉碎。
“走路的时候别听歌,别玩手机!”向云来耳朵还嗡嗡响,“你没受伤吧?”
女孩回头看看粉碎的招牌,又看看向云来,这才抚着胸口,脸变得煞白。
风吹开她垂挂在脸蛋两侧的头发。向云来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女孩在他的目光里很快地按住了自己的头发,遮住脸颊。
但向云来看清楚了:她没有左耳。
准确地说,她没有左耳的外轮廓。
耳朵上的伤口被人精心处理过,没有赘生和炎症的痕迹,是陈旧的伤疤。见她介意,向云来没有追问,一边把她请进自己店里休息,一边给隔壁典当铺的老板打电话。
老板很吃惊:“掉了?不会吧,我上周才加固的。”
向云来:“你找的那工人不行,我帮你找个可靠的人吧。你请我吃顿饭就行。”
老板:“又骗我请吃饭。”
向云来:“最近生意不好啊,我……”
老板打断他的话:“你不是刚帮人找狗,挣了一万块吗?整个王都区都传开了,向云来好黑的心……”
向云来骂骂咧咧挂了电话,给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倒了杯水。女孩穿普通的大衣和橘红色格子长裙,长头发厚实地遮住脸颊。她模样像大学生,举止也像大学生:会用两只手拿起温热的纸杯,脸上始终是那种和善的,甚至有些讨好的笑。
她在手机上打字,跟向云来交流:我是来找你的。
向云来打起十二分精神:“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女孩:我想找一个人。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厚纸包,推到向云来面前打开。
向云来又开始流冷汗:纸包里至少有三万块。
三万块是向云来判断现钞的一个目测标准。他活在世上二十六年,至今摸过的最多的现钞,也正是三万块。
那时候他揣着三万块,骑着自行车从王都区的东面一直踩到王都区西面。
八里巷,九十九号,他在挂牌出租的一个铺子前停了车。
腰包里的三万块像烙铁烫得他心脏扑扑跳。
中介很直白:这铺子是凶宅。
之前房子里住着个半丧尸化人类,病毒让他变得像骷髅一样又脆又轻,早春的沙尘龙卷风把他从二楼窗户刮到地上,摔碎了。
他没碎之前,房子挂牌出租,一年三十万;他碎了,租价急跌到三万。
中介又说:可这地方好着呢!地下是龙脉的尽头,虽然只有龙须龙鳞,但俗话说龙龙各有不同,首都地界,一片龙指甲都比寻常地方的整条龙强。俗话又说,龙有九势,这王都区底下便是腾龙的尾巴尖儿,力量非同小可。
她说了好几个租客暴富的例子,最后说到前任租客身上:“他住这里,连丧尸病毒感染的速度都变慢了!”
向云来很钦佩:“你学风水的?这么能编。”
中介:“我学中文的。”
八里巷偏僻、冷清,连流浪狗的毛都难见。三万块租一个凶宅,有人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