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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就会好起来了。
因为前几日过度劳累,她压根没怎么睡觉,一沾床,眼皮便重得抬不起来,不到片刻,她便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夜半三更,赤袍少年站在院外,脸色苍白得像鬼,阴沉沉地垂眼瞧着自己居室门口的矮凳。
矮凳上静静地放着一盏油灯,那样昏黄的油灯,只比巴掌大一点,灯光已经变得很微弱了,却还是照亮了一方小小的角落。
灯是特意为他留的。
而坐在矮凳上的人不见了。
他一步步走到崔善善的居室门口,晚风吹开居室的门,弥散了一屋子的血腥气。
少年安静地褪去沾满了血的外袍,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她的榻前,垂着眼,望了半晌,而后熟练地翻开被子,将瑟缩的少女抱在怀里。
她怀中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蔺玉池微愣,拿出来一看,发现是用油纸包着的糖蒸酥酪。
外层包裹的油纸已经被里面的酥酪洇得有一点痕迹了,可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放在心口的位置,摸上去还能感觉到一点余温。
他眼里落了些零星的暖意,感觉自己在此刻才重新地回到人间。
而始作俑者的眼底有一圈细微的青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仍然爱做梦,且梦中一碰到了人,就会攥着那人的头发不撒手,手和脚都搭在他的身上,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梦话,吐息也热乎乎的。
少年纵容着她的放肆,伸手擦干了她脸上的泪,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在她温热的颈间深嗅,耳畔传来悸动的心跳,他哑声念着她的名字:“崔善善。”
说好了,日后都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