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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节与他相交,还这么不识趣。我若是李兄,我可忍不了。”
在他们的撺掇起哄下,最开始搭话的胖郎君面皮略微抽了抽,显然下不来台了。
知情人无语。
他知道这帮郎君哥想什么,无非是觉得虽说沉月脾气爆,但也不可能把他们这些二代一并报复。真要处置也是这位李郎顶在最前面,自然拱火不怕事大。
其实他也有些好奇这位“贵人驸马”的本事。没什么背景的散修,还能把他们怎么地?
“李兄,怎么说?”有人挤眉弄眼地拱火。
李郎深吸口气,沉着脸向前一步,一手拔剑,一手向虞观南肩头抓去。
虞观南看着比他高,身形更是挺拔有力。
但李郎君修行家传秘术,对自身武力颇为自信,反正在家里的时候,那些护院门客别管多高修为,都是被他打的抱头鼠窜。
教头没说过他修为,但李郎君天性谦逊,自忖怎么也是朝彻境修为。这漂亮驸马哪里会是他对手?
然而前面也罢了,看见他此刻动作时,虞观南声音冷漠。“你确定要拔剑?”
李郎一愣。
"我不对手无寸铁的废物动手,但如果你拔剑,那你就是敌人了。"“确定么?”
面铠遮掩了他的表情,说出如此狂妄言语时,他的语气更是毫无情绪起伏。可所有人依旧能想象出,少年凛秀眉眼间,那份云淡风轻的孤傲。必是凛然刻骨。
虞观南伸手,按住李郎拔剑的手,轻轻一按,便将出鞘一半的兵刃压了回去。
“别给人添麻烦。”
他轻声道。
“会显得很蠢。”
李郎本有些心虚,听到这两句话,却是勃然大怒。
暴怒的他并不知晓身后同伴正在直面怎样犹如深渊高山般的恐怖压力。他声音不大,更没有疾声厉色的声势,然而那清冷嗓音却如同砭骨寒泉,散发着森冷寒气,逐渐渗入人的骨髓血肉。
他们不由自主的颤抖。
生活在没有修士争斗的富贵窝中的郎君们,完全抵不住这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杀气。
这……这就是长生天的乡野散修?他们在大邺见到的门客完全不是这样!
虞观南眸光冷淡。他是要守护天下,然而对于清芜以外的所有凡人,他有自己的认定标准。
凡人脆弱,不能打死,但在身边纠缠终究麻烦。该用多大力度呢……
李郎则眼神逐渐狠厉,这次最丢脸面的人就是他。
他家也是累世功勋,祖先上过与妖魔的战场,他拼命想要拔剑雪耻,然而少年手稳如泰山。哪怕他用力到面庞通红,也没能撼动分毫。
面铠后的少年发出轻轻的嗤笑。
此时有人顶不住压力,已经悄悄逃跑,准备寻找神策军主事的人来。——这乡野散修不懂规矩,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没必要和他死磕,爷先润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危机时刻,一道笑嘻嘻的温润嗓音响起。
“好啦。”
"虞兄没必要同蠹虫这般纠缠见识,平白拉低气度。"
李郎只觉清风拂过,手背陡然一轻,他终于不用同泰山角力了。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后背已为冷汗湿透。
他低头看向手背,虞观南按过的地方,已经留下可怖淤痕。
虞观南就势松手,抬眸望去,只见谢孤云骑在马上,悠悠收回手中折扇。忠王世子依旧是毛笔别髻,锦袍玉带的风流作派。
“是谢孤云!”
“太好了,是忠王世子!此人我知道,是个明事理的。”果然,寥寥几句笑言,那铁面驸马就被忠王世子领走。众人对视一眼,只觉如释重负,汗出如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