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秘语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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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愈发强烈的念头在说:杀了微时。
杀了他,避开恶毒的巫蛊之咒,改写属于她潦草的宿命。
她做到了。
如今的微时受尽漠市的苦厄,筋络尽被无常斋秘药封印功法,受制于买主孟乐浠。
“让我瞧瞧你的心长得是不是和你娘一样。”话落,锋锐的刀锋狠戾的就要落下。
“砰!”
一个天青色的瓷釉茶盏裹挟着风打掉了她的匕首,酸痛感蔓延震得她手腕微颤。
她愕然抬眼看向门口,几分好整以暇地似是早有预谋,她蓦地就想掀窗潜逃。
一把长剑稳稳横在窗前,堵了她的去路。
孟乐浠啧啧两声:“羡遥,把剑收起来,别吓着大祭司了。”
闻言,她瞳孔微缩:“孟乐浠,你骗我?!”
孟乐浠蹙眉,反驳她:“这怎么能叫骗呢?反倒是大祭司以神像丢失为由,骗了我才是。”
“我顶多算演你,当不得骗。”
宋斯珩垂眸看着身侧得意的小狐狸,好像看得见她甩起来的大尾巴一样,无声宠溺着笑,夫人当真可爱。
见已经被戳穿,大祭司一把扯下黑帽,露出寡淡的面容和略显狰狞的神情。
她愕然看向自己手腕的银铃铛:“不可能,我分明已经给你下了蛊,你不可能会醒来。”
除了死去的圣女以外,没有人比她更有天赋去传承巫蛊之术,数年间更是无人能解了她的咒。
孟乐浠轻嗤:“狂妄自大。”
不过昨日倒是真差点便着了她的道。
被巫蛊操纵的感觉和在大雪中当傀儡的感觉一般无二,就连身体上的感受都一样,胸口闷闷地被大石压着,脑中绷着一根弦。
弦越拉越紧,她就像走到了海边,明明该止步了,可有道声音始终在说,再往前一步……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翊惟的房间里的,但是醒来时的画面却印象深刻。
白蔹和鹿衔一人抱着她的一只胳膊,腰间被宋斯珩从身后揽住紧紧桎梏着,羡遥堵在门口把风。
翊惟食指被划开一小道口子,将殷红的血点在她的额间,如点缀朱红的花钿一般,虽不知缘由,但她猝然间灵台清明。
玄清淡然坐在一旁夜半饮茶,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但我不说。
清醒后她往前推演,大祭司明显是冲翊惟去的,却在下蛊时唤他名讳叫微时,那恐怕在漠市甚至更早前就盯上了他。
又晓得压制他的丹药在自己手中,便想借刀杀人,以神像丢失祭祀在即为幌子堂而皇之将她引来。
不过巧的是,大祭司并不知道,其实她也在想办法见她一面,以求破蛊之法。
一切顺理成章,又很荒唐。
荒唐且丢人的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是去求破解蛊术的,怎么反倒是先被大祭司给下了蛊咒。
思及此,她暗暗红了耳根,防人之心不可无!
“剩下的恩怨,你就与翊惟自行解决吧。”她转身离去,一行人阖上了门,唯余室内一片死寂。
被面粉和鸡血淋了一天的翊惟吐出口中含着的掩息丹,薄唇艳红,像在森林中守株待兔了整日的狼终于逮住了狡猾的猎物。
接下来,会是猎杀。
他眼中涌现出乖戾,黑而沉的眸光暗潮汹涌,喧嚣着逐渐染成了海的深蓝。
大祭司眼瞳颤缩,脚步后退一步,抵在了屏风上再无处可避。
这双眼睛,太像圣女了。
一模一样令人恐惧的蓝瞳,狭长而澄澈的眼,柔而刚烈的性子,一般无二。
旧日与如今相重叠,她只觉可笑,造化弄人:“一个野种,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