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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心闯。
但那阵眼之地被巨大的黑气笼罩住,形成狂暴的海涡,仿佛阻隔着道山海般的屏障,他一旦靠近,就被刚得满身是伤:“我也不想碍你的事,但这大阵扎根在地下长达干年,已经蔓延至整个北屈,你
不能硬来!"
地底隆隆的巨响好似潜伏的龙吟,而白冤此刻正抓着那根足以毁城的龙尾,她这一抽,是要抽了整座北屈的地基。周雅人快速开口,欲劝她收手:“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有气?”仅仅是轻描淡写的有气而已么?!
“不是,愤恨,我知道你心里愤恨,但眼这一城的百姓无关,他们根本亳不知情,如果你执意把大阵翻过来,必然导致房屋倾颓。”百姓流离失所都是轻的,人们绝大多数都还沉在睡梦之中,对即将会
到来的灾祸浑然不觉,周雅人几乎嘶吼出来,“那此刻全城的百姓就会被活埋!白冤!你住手!”
风暴随着他这声怒吼掀到阵眼之中,将重重黑气撕开一道清明的口子,周雅人趁机就要往里闯,却遥遥看见阵中的白冤浑身是血。那一颗颗铭文刑咒好似锋利的刀,已经将她割得遍体鳞伤,周雅人瞳孔骤缩:“那是……”白冤薄唇轻启,呢喃似的吐出两个字:“刑杀。”铭文刑咒是沉冤,沉冤也是杀她的一柄利器。
白冤死死攥着那把利刀似的刑咒,攥了满手心的血:“你让我住手我就要住手吗?”随即她脸色一沉,蓦地朝奔进来的周雅人低吼,“还不滚开!”于是他终于看清,白冤已然面目全非,浑身皮开肉绽,从头到脚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肉。她想毁阵,可那每一道落在地基大阵上的裂纹,都会原封不动地反噬到她的身上。
咔嚓——
且听一记断骨声,一刀刑咒深切入了骨。
“这是要把我肢解了呀。”白冤抬眸,整个人血肉模糊,“还要我管别人死活吗?”这一幕看得周雅人心惊胆战,也听得他毛骨悚然。然而她话虽如此,却收住了那股足以毁城灭阵的势头。
只是这片刻停顿和犹疑,撕裂的大阵开始地动山摇的逆转,仿如凶猛无比的反噬,牵系两端的刑咒将白冤切割得鲜血淋漓,下一刻就要将其撕成碎片。
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了。
她何苦要遭这些罪?
白冤伸出手,在虚空中狠狠 攥,抓了把黑气翻涌的狂澜,那冲天的怨气瞬间将她的手臂蚀成白骨,又横行无忌地扫荡过境,砖石屋瓦碎成商粉——这埋了千载的沉冤要翻天。眼见这股腐蚀血肉的怨气朝着民宅四散侵袭,周雅人迅速御风,在鬼衙门四周筑起一道风墙。
那黑气撞在风墙上,无处可去,又巨浪似的翻回来,张牙舞爪地冲着阵眼之中的白冤奔涌而去。
那本来就是压在她肩上的沉冤,来去无路,自然要由她担待。
天命雷霆似的压下来,她挣不脱这道束缚。
可挣不脱也想挣。
多少年了,她算不清这些笔孽债,白冤被天命生生压出一身反骨来,反正也要受活剐——她忽然抬了下血肉模糊的眼皮,看了眼筑起风墙欲守住北屈的青衣人,实在落魄得很。
黑气朝她奔涌而来的瞬间,那人甚至手忙脚乱地想替她挡一下,只是那罡风在海潮般的黑煞前犹如螳臂当车,倏忽就散了。
连筑起的风墙也在顷刻间轰然崩散。
白冤突然觉得挺有意思。
这人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活菩萨,大难临头他居然谁都想要捞一把,到最后两头他都顾不上,甚至连带自己也搭进去,尽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耀目的闪电划破沉沉夜色,人们这才看见漫天低垂的黑云,浓墨似的积压在鬼衙门上空。云地之间,黑煞喷涌,像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带着巨大的杀伤力,掀屋拔树,势扫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