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月 (第3/4页)
不若的马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缀画小说babelor.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此刻突然看见了一点月色,一点银辉。
周雅人头皮发麻,心里如同涨潮一般,浑身上下起了层鸡皮疙瘩。
“这里一定藏了什么。”周雅人低喃出声,会是他想找的东西吗?
索性试试吧,他将手指用力划过铜镜坚硬的边缘,指腹那道伤口再次割裂开,溢出鲜血滴在铜镜镜面上——这本就是一件刚祭过血的冥器,他觉得可以再验证一次。
且见冥器中的银辉逐渐变成一轮模糊不清的圆月,只是此圆月仿佛笼了一层黑色的薄纱,像镀了层驱散不开的鬼雾。
周雅人猛地想起李流云捎给他的那句:太阴黑簿囚鬼灵。
太阴指的是月亮,在这里也暗指幽暗之所,难道那孙绣娘拜的就是这镜中月?
思及此周雅人心口猛跳了一下,铜镜背面刻的正是一幅月宫图,显然不应该只是巧合,而前夜孙绣娘献祭,那汪盛满鲜血的铜镜中倒映的是一轮血红的月亮。
她拜镜中月,拜的则是那囚于月中的鬼灵么?
所以,祭出了那个倒携报死伞的女人吗?
周雅人指尖的鲜血淌过镜面,同样染红了镜中月影,他蹙紧眉梢,感知四周寒风肆意,耳畔同时回响起前夜听见的微弱之音,好似呢喃:“……冤枉……冤枉……”
孙绣娘为什么会来此喊冤?这样的疑问他昨天同样询问过陆秉,如果秦老二不是孙绣娘所杀,她为什么不到有官差坐镇的县衙陈述清白,反而跑到早被官府弃置了的鬼衙门喊冤?
周雅人其实还有后半句没问出口:这里有谁能给她申冤?那排十几年前吊死在公堂之上的官差么?
陆秉当时被吓懵了,接着又被问懵了,扯着嗓门儿喊:“我哪儿知道啊!我又不是她!”陆秉嚷完也着实想不通,寻思道,“她是不是脑子不太清醒啊,还是被那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在陆秉看来,脑子清醒的人不可能跑来鬼衙门自杀,就算她死了丈夫,她被冤枉了,她走投无路……好吧,这么惨也不是没可能,反正人确确实实死在了鬼衙门,死前的一系列行为蹊跷又诡异得很。
夜里的阴风更盛一些,从封印的符阵中漏出来,往周雅人所举的月宫镜聚灌,仿佛他所占之地是个天然的风穴,吹得他衣衫袍摆在空中乱飘。
周雅人全神贯注,聆听风声,感知风向,哪怕这些阴风在阵法中纠缠得千丝万缕,他也在一缕一缕的仔细分辨和梳理。
但是太散乱了,很难探到根处,除非掀了这符阵,就能找到风源。但是掀开会怎样,很难计算清后果,何况他也应承过方道长不损坏太行道布下的阵法,于是周雅人放弃了轻举妄动的念头,继续听风。
终于,他探寻到一点关键,便寻着风迹迈步,大约往前走了上百步,脚尖轻轻踢到一块坚硬的石壁,他停下来,抬手却并没触摸到障碍物,但是一股彻骨的寒气却自下而上地升腾。
周雅人微微俯下身,伸手摸到一口圆形的井。
井圈用石材打造,井口的内壁上满是一道又一道深沟,全是取水时用铁绳拉磨出来的坑条。
周雅人在充满坑条的井壁上沾了一手湿滑青绿的苔藓,但他失明的双目并没注意到,这口深井中倒映着一轮熠熠生辉的银月。
侯在鬼衙门外的人眼看月上枝头,却久久等不到周雅人出来,陆秉焦虑不已,从大清早耗到现在已然十分急躁,起码在门口踱了千百回步子,实在按捺不住,便怂恿方道长一起进来瞧瞧,结果就看见周雅人趴在井口,半个身子都倾了进去。
两人大惊失色,齐吼出声:“小心!”
两人第一念头都认为周雅人眼瞎看不见,不小心转悠到了井边,马上就要摔进去了,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去,结果方道长脚下不慎,踩到了地上一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