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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拉着我和那月奴一起,他但凡对本宫还有一丝情分,也不该如此欺侮我,简直是奇耻大辱!”李才人激愤地捶着床板,声音嘶哑,说着竟俯身干呕起来。
姜宝瓷赶紧上前轻抚李才人的后背,给她顺气。她本来还想劝着娘娘养好身子,略使手段争宠,就能快速翻盘的。
没想到陛下竟荒唐至此,也明白了娘娘为何会同陛下闹翻。看李才人这光景,恐怕是难以和陛下冰释前嫌了,更不可能再去伏小作低地讨好争宠。
不过这种事情也勉强不了。
只是如此一来,想要通过复宠来重得权势可就难了,最大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三皇子身上。
待李才人气喘匀了,姜宝瓷坐在杌凳上,握着她的手鼓舞道:“娘娘,您还有三皇子呐!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陛下虽然看起来春秋正盛,其实早就亏空了元气,要不然这几年,再怎么滋补调养,甚至求仙问药,后宫里头都再没添龙嗣呢。”
“你是什么意思?”李才人抬眸看向她。
见李才人平静下来,姜宝瓷接着道:“奴婢的意思是,娘娘不该囿于一时的儿女情长,而是该早早为三殿下考虑,万一陛下龙驭宾天,殿下距离大宝,中间仍有许多障碍。”
“你敢妄议朝政?”李才人斥责道。
姜宝瓷一懵,慌忙跪倒请罪:“奴婢该死。”
殿中寂静无声,良久,才听李才人开口道:“你起来吧。”
“你说的对,麟儿才是最重要的。本宫不能让他因为我这个母妃,与皇位失之交臂,后半生都要提心吊胆,苟活在别人的威势之下。”李才人面色冷凝,咬着牙道。
姜宝瓷从地上爬起来,示意王嬷嬷给李才人喂药,口中道:“正是这话,娘娘想明白了,以后咱们就一心一意为三殿下谋算。而且,这次疾风骤雨,奴婢总觉得处处透着蹊跷。”
李才人一边吃药用膳一边听着姜宝瓷分析。
“那罗刹舞娘早不进贡晚不进贡,为什么偏偏这时候送来;各宫妃嫔为什么合起伙来撺掇娘娘出头;还有娘娘撞见陛下和月奴......”姜宝瓷顿了顿,接着道,“怎么就这么巧,除非是有人故意设计。”
李才人懊悔道:“是本宫逞一时义气,冲动了。非但害了自己,还连累家父、家兄。”
“娘娘不必自责,李大人和李阁老衷心谏言,何错之有?陛下应当也是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对方这计谋一环扣一环,阴险至极,便是娘娘不出头,他们也敢断定李阁老肯定会上书。”
“现在李家倒了,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李才人神情落寞的低下头。
姜宝瓷摇头道:“娘娘,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奴婢只怕对方还有后手。李阁老原来身居内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时与陛下意见向左,可能让陛下生了嫌隙,有人便想借题发挥扳倒李家。但是李家倒不倒也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三殿下,是储君之位。”
“你是说他们要害麟儿?”李才人神色惊惶,不敢置信道。
“不然呢,他们如此大费周章,把李大人和李阁老驱逐出朝堂,把娘娘您幽禁冷宫,就是为了卸掉三殿下的左膀右臂。且不论他们会不会谋害殿下,单说殿下今年满十岁,按制明年开春就要经筵听学,没有您和阁老把关,他们会给殿下请什么样的老师?要养废一个孩子太容易了。”
李才人听罢,惊出一身冷汗。
姜宝瓷知道三皇子是李才人的软肋,便绞尽脑汁把事态往言重了讲,就是为了刺激她振作起来。
谁知道用药过猛,李才人竟怔愣在那里,半天没动弹。
姜宝瓷观察她神色,赶紧见好就收,柔声哄道:“娘娘,现在当务之急,一是您保重身体好生将养,二是查出背后主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