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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个凡夫俗子。
夏南箐解气地把画好的“啪”地放在他桌面上。
“就你这么低贱的身份,还想娶郡主,出入皇宫?你做梦吧!”
柳嘉祯的手指越扣越紧,手臂鼓起青筋,忽然在极力忍耐,忽然,他猛地一把挥开凑到他面前的夏南箐,夏南箐没有防备,撞到书架上,肩膀痛得钻心,她生气地看过去,惊讶发现柳嘉祯竟然吐出了一口血,血染红了整张画纸。
柳嘉祯不是被自己的话气到吐血,他甚至也不是因为自己的话而脸色大变,书架上的熏书用的香囊里,有雄黄粉的味道,她撞到书架上,闻到那阵味道,柳嘉祯看了一下午的书,不知不觉闻了一下下午。
雄黄粉再次把他尚未休养好的病给引了出来,他吐完血,身体控制不住的痉挛,他呼吸急促,自己站起来,扶着墙回内间。
夏南箐真切的感受到疾病的残忍,他真的活不过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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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世回忆中醒来,她明明已经不允许府里用这种东西,但它还是充满了柳嘉祯房间里的各个角落。
黄远鹤知道自己不会对他怎么样,所以为所欲为,夏南箐面色发冷地想,而且柳嘉祯不是母亲的孩子,脱开报恩这件事,母亲跟柳家根本没有关系,虽然同在泰州,泰州这么大,柳家在泰州南边,夏府行会在北边。
黄远鹤利用夏南箐对母亲的眷恋从小打击她信心,利用自己的出生博同情为自己开罪,挑拨她和柳嘉祯之间的关系,除掉更难对付的柳嘉祯。
只要把夏南箐孤立,只要黄远鹤对夏南箐好,夏南箐就会对他死心塌地,他可是夏南箐的父亲。
哪个女儿不怜惜需要自己才能在家里有地位的父亲的话,哪个女儿不生怕因为自己而父母和离。
但不是每个父亲都是人。
他爱财,爱权,是个低贱,无才无德,且捏着黄姓传宗接代自负不凡的恶心人。
夏南箐一时厌恶自己,如果可以,她宁可放血流干净黄远鹤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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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娘子,你哥哥到了。”城楼上,将士走下来道。
夏南箐笑了:“我哥哥午后才能到,现在天才亮没一会。”说着,拿出画像。
这画像是夏南箐这几天重新画的,比照着前世画的,那张被血染掉了,这张夏南箐画得很用心,将柳嘉祯坐在书桌前看书的风骨画了出来。
并不像文弱书生,柳嘉祯眉宇间没有多少书卷气,他明明才十九岁,平常王公儿郎,还要听爹的话,但他幼年丧父丧母,早早独立,且因为气势太足,吓人得很,让人不知不觉敬畏他,书卷气这屋中养出来的东西,估计柳嘉祯一出生就没有。
将领道:“就是这个,大娘子放心,你给了一份我们将军,将军让我们擦亮了眼睛,我们眼睛都好得很,远远看见了。”
夏南箐激动又紧张,心砰砰直跳。
立马让梅嬷嬷回去通知府里,她骑上一匹马,“驾”一声,马儿踩着飞土,跑出城楼。
她衣裙飞扬,发间红色丝绦飘在空气中,树影打出光影,斑驳在地面上,马儿速度提上来时,光影飞速往后跑,像穿过长长的时空,神奇地回到了想回到的地方。
前方出现几个人的身影,为首的正是柳嘉祯。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哥哥!
终于再见面!
夏南箐一喜,夹马扬鞭骑得更快,她一直盯着这中间的柳嘉祯,对方似乎听到马蹄,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时,夏南箐就差大喊一声“哥哥”,但是柳嘉祯不认识自己,眼睛看柳嘉祯看得太专注,一时没注意到前边有个老鼠洞。
柳嘉祯眉头一皱,夏南箐心慌,自己已经被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