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离去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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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泛红，时间不早了。她言明自己的孝心，想现在就送去。她也不担心他跟过去。听水宫里的妖怪说，这妖神正要宴请什么使者。

而河伯确实也未一同前去，派了之前那几个妖怪加上小蓝鱼陪她去。

郑瑶道：“听说河伯宴请贵客，蓝鱼甚是敦厚，可帮衬一二。”

河伯自然没有拒绝。

至于她为什么撇下小蓝鱼，只因为小蓝鱼真的“纯赤”。那些妖怪上了岸，找个由头打发，他们定是兴高采烈去吃喝玩乐。小蓝鱼却不一定。

这些妖怪还未有人类的老谋深算，但手段残忍血腥。郑瑶绝不会掉以轻心，将自己生命悬于危崖。

郑瑶上岸后，顺理成章打发了他们玩去。

几个妖怪都觉得她心善人好，比严酷的大娘娘亲切百倍。

郑瑶没先回家，而是去了邻家，也就是赵衡家的老宅子。

陈巫祝被带走的消息，周强家的肥婆娘作为谄媚亲戚，很快知道了，不敢再动赵家的宅子，怕郑瑶报复。倒是落得赵衡清净了。

不过他半点清净不了，从黑等到白，又从白等到夕阳西下。焦急万分。

“咚咚”有人敲门，赵衡期待又担忧地打开门。门外赫然是素衫挽发的瑶娘，他连忙把她拉进屋里，倾诉衷肠。

郑瑶冷肃的心音响起：“时间不多了，你快点。”

酉时是现代时间下午的五点到七点。两个小时，小情侣磨磨唧唧很可能不够。

瑶娘收敛情愫，将商议好的金丝甲拿出：“衡哥哥，你穿上它去京师，可保你安全。”她们二人决定将金丝甲给赵衡，垂珠帘留给瑶娘的父母。

赵衡没有接过宝物，而是抓住情人的手：“瑶娘，这漳水的妖怪喜怒无常，你留下也不见得能保全自身。不如与我同去京城。”

瑶娘意动，可也只是一瞬间，她已经死了，另外还要一忧：“爹娘在这，我怎么走得了。”

书生幻想道：“我们带着他们一起走。”

他又苦笑道：“你定是觉得为兄异想天开了，可是你留在这，至多做貂蝉西施。”

赵衡与她说过四大美人的姑娘，貂蝉美人计，离间董卓吕布；西施迷惑吴王夫差，助越灭吴。

“可后来貂蝉被斩了，西施沉海而死。神仙眷侣，泛舟湖上，不过骗骗后人。”他是男人，他知道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霸占。即使夺回了，仍旧意难平。

瑶娘神色凄惨，几欲落泪：“衡哥哥也会这么对我吗？”最后抛弃她。

赵衡摇摇头，为她擦泪：“我不仅是你未婚夫，还是你兄长。哥哥怎么会抛弃妹妹。”

“我这么说，简直对不住你。”赵衡猛然惊醒，悔恨道。

郑瑶就在这看着，一直未语，此刻瑶娘绝对冷静下来。她也不需再说什么。

瑶娘道：“哥哥你去吧，带着老弱妇孺走不远的。你是我们家我们整个县的希望。哥哥，我等你。”

赵衡已是泣不成声。

瑶娘泪眼婆娑：“若日后你有了前程，娶了新娘子。不必再回来看我，给我立块碑就好，想我了，就去碑前找我说话。”

她又对郑瑶心道：“姐姐，我麻烦您许多事，只最后一件，请保护我父母安全。”

郑瑶不敢应诺，毕竟她自身都难保全，道：“我亦是战战兢兢，不敢保证别人的安全。但妹子放心，我会尽力保全你父母。”

瑶娘闻言，心愿已了：“多谢姐姐。”

郑瑶感觉身体一轻，一项桎梏破了。清风拂过，耳畔女音温柔——

“姐姐我走了。”

冥冥之中，郑瑶与瑶娘的因果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