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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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四部之一,文德殿,殿首是公仪家的独子公仪忱。
公仪家并不是邺京名门,原是昌都大族,旧朝也出过几任宰辅,后淡世居昌都不出,只办学教书。
启明帝上位根基未稳,有意请公仪家出山,便御驾亲往昌都,可惜乱世风起,昌都城乱,公仪家遭小人构陷,最终弄得只剩这么一个遗孤。
后启明帝查清原委,复了公仪家名声,因着对公仪家的愧疚,将十五岁的公仪忱带在身边,给了文德殿的执笔之位,未曾想第二年公仪忱就荣登殿首。
徐瑛放下帕子,心里有了数,前世与他仅有几面之缘,生前受他送刀,死后受他携骨回京之恩,醒来这一面竟就要碰上,徐瑛细算算着这笔恩情要怎么还才好。
武月叫武阳去前头通报,正堂里徐璋徐琅已经入了席,两位长辈一主一右,样貌相似,徐老将军早解了甲,鬓发显了银丝,兴许是习武的缘故,人瞧着也精神。
徐琅还是在大苍营的昭武将军,卸了身上盔甲,着一身暗色劲装,光是坐着眉宇间就是藏不住的英气,不怒自威。
二人见徐瑛来的迟,笑盈盈的也不怪罪,招着手就唤她入座。
前世未见徐琅最后一面,死前未见徐璋最后一面,眼前二老唤她,忍着心头感慨,上去直接给二老磕了个头。
这一磕二老毫无防备,身后的武月也连忙跟着跪伏。
二老对视一眼,徐琅眉目缓和,上前扶着徐瑛起身,“你身子还未好,怎么突然行这么大礼?”
徐瑛抬眸映着笑意,摇摇头就入了席。
待三人坐定才说及安平侯府的事,徐琅摆摆手,并不赞同圣上的提议,“咱们只会打仗,陛下请个读书人,能说会道的,到时候辩的还是咱们理亏,这不成,这不成的!”
徐璋原也不大认同,转念一想,启明四部里金羽营统领与徐家是姻亲关系,督察署司正与他是同僚,柬议院院史是安平侯亲兄长,唯文德殿直属启明帝,与双方并无私交,请文德殿殿首出面才是正理。
这事本也就息事宁人,除了徐瑛躺了一日,吴凌云不肯服软,在外大肆宣扬徐家门风有异,说她徐瑛家中无母教养诸如此类,虽坊间大多站徐家这头,传言始终不堪入耳,因此就闹大了。
二老压着不叫徐瑛听到,按下传言不提,只说讨回公道。
徐璋观察徐瑛许久,她瞧着比往日冷静好些,以往碰上这事,拆了安平侯府的大门都有可能,现下垂首不言,徐璋伸手点在她桌前,问道,“毕竟是陛下亲诏,此事你自己怎么看?”
徐瑛放下筷子,斟酌再三道,“阿公,老爹,咱们不如换个角度想想,殿首是公仪家的人,是天子门生,又是天下人都敬仰的读书人,这事圣上都盯着,大显律条昭昭,他总不该会明目张胆的诓我们祖孙三人吧。”
“确有些道理。”徐璋侧目看她,流露欣赏之意。
徐琅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上下打量徐瑛,忽而拍手大笑,“你从前和老爹我一样莽撞,谁知这一撞,竟开窍了。”
见席间氛围平和下来,武阳武月挨个儿替祖孙三人斟了酒,又聊至三更方歇时,徐琅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徐璋叫人送他回了院子里,这头陪小孙女已经出了连廊。
他一面觉得徐瑛长大了,一面又觉得不能护她许久,才下台阶就长叹一口气,“阿照啊,今日见你谈吐确与从前有些不同,你爹粗枝大叶的,未必放在心上,若有任何事,都可与阿公来说。”
徐瑛有个小字,叫照星,前世徐琅在世偏爱喊她丫头,唯老太公唤她阿照,她入大苍营后军务繁忙甚少回京,渐渐的自己也忘了还有这个小名。
徐璋这一唤,她倍感亲切,胸中涌现万千,压着声不让徐璋听出异样,“阿公,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