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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头瞅桌案边斟茶的太监。
吴德贵低垂着眉眼,眼观鼻,鼻观心。
罗福实皱了下眉。
这眼力见,怎么坐上太监总管的?
沉默的间隙,谢邀重重摔了茶盏,“朕问你话呢。”
哐当一声,罗福实回过神,屈膝跪地,直言,“微臣为恒王之事而来。”
“恒王在你府邸?”谢邀咬牙切齿,他就说嘛,恒王离京还是个奶娃娃,长什么样子皇祖父恐怕都不知道,如何会想起他来,竟然罗福实从中搞的鬼。
好。
好得很。
“皇上当真召恒王回京了?”比起谢邀呲牙咧嘴的表情,罗福实面无表情,“京都太平,边境又无战乱,皇上召恒王回京是恐会引来诸多猜测。”
‘此举不妥’四个字就差没写在脑门上了。
谢邀怒色正盛,听闻这话,心气顺了些,“爱卿认为朕错了?”
罗福实哪敢说实话,“太子谦虚有礼,乐善好施,太孙机智聪慧胆识过人,乃我大周的希望,恒王离京数十载,虽性情高洁,但治理幽州不可与治理天下相提并论啊。”
狗嘴竟有吐象牙的时候,谢邀脸色渐缓,“爱卿先平身。”
在宫门跪了半个时辰,罗福实膝盖发麻,一起身,双腿直哆嗦,谢邀道,“赐座。”
他竟不是为后宫妃嫔之事而来,谢邀不由得端详起他来,许是注重保养,身材有些发福,气质尚佳,唯独那双眼过于精明,谢邀不喜欢。
念他称赞自己的份上了,谢邀吩咐吴德贵替他倒茶,和颜悦色道,“爱卿进宫还有别的事儿吗?”
罗福实摇头。
“用晚膳了吗?”
“......”罗福实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怪异地看了眼龙颜,敛目,“这会儿亥时正了。”
晚膳再晚,也不会等到这时。
其实,他进宫还有一事,养心殿闹鬼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好几位大臣向他打听这事,怀疑皇上病了讳疾忌医,皇上还是皇子时不得宠,几个兄弟们争得鱼死网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即位后,一会儿怕贼心不死的兄弟们逼宫,一会儿怕羽翼渐丰的儿子们夺权。
心一狠,将他们全收拾了。
那几年的朝堂用暗无天日形容也不为过,史官们奋笔疾书,手都快写断了,扬言谢武帝在世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景了。
近日来看,不好说啊。
看他满腹心事,谢邀故作关切,“爱卿还有何事?”
冲着那句‘太孙机智聪慧胆识过人’,他今晚不和他一般见识。
“南边水患严重,皇上国事操劳,可要请太医把把脉?”罗福实委婉道。
谢邀抿了口茶,心情极好的说,“满朝文武,也就爱卿在乎朕的身体。”
这三日来,他身体除了疲惫使不上劲,无其他不妥,不怪太子痴迷求仙问道,就谢武帝这身子骨,活到耄耋之年不是难事,太子想来也知道,是故寄情草木,做个无欲无求的世外高人。
“行,明早召太医瞧瞧吧。”
罗福实松了口气,又问,“皇上见过恒王了吗?”
“没有。”谢邀记得清楚,他准备起名谋反是辰时,到谢武帝身上也是辰时,恒王并未进宫,提起此事,他亦纳闷,“恒王回京,不进宫见朕,去哪儿了?”
莫不是有其他打算不成?
罗福实多精明的人,立刻道,“微臣待会就派人彻查此事。”
“查清楚了。”
任何威胁他帝位的人都不能留。
“是。”
罗福实走出勤政殿,雨流如注,谢邀看他头发半白,走路颤巍巍的,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