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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对着圣诞老人,实际却是在向他许愿的女孩,应该再不会需要,也不会希望他出现在她面前吧。阮舒池深呼出口气,起身站在窗前,推开玻璃窗,迎面是冰凉的风。那感觉好像没有几年前的平安夜那般寒冷,只是心口却闷闷的疼。
今天是平安夜,该吃苹果的。
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说法,平安夜要吃苹果,真正过圣诞的外国人没这说法,一群不过圣诞的中国留学生,倒是硬生生是给正宗德国教授养成了吃苹果的习惯。当年他当笑话说起这个,陈清也正咔嚓咔嚓啃着半个苹果,她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就是入乡随俗。
节日是舶来的没错,但来了就总会为适应本土改变些什么,带来点的什么,再失去点什么,这样才显得公平。
她信誓旦旦理直气壮,说的却是一番歪理,也就他配合着听她胡诌。
不过现在想来,陈清也说的不错,万事万物总该有得有失。
人也一样,现在的阮舒池因为失去生活里占比极高的一个人,从而对自己,对过去不愿承认的关系有了新认识。
这也是有得有失的公平。
楼下一阵惊呼打断了阮舒池的思绪,他低头去看,学生们正三三两两结伴走回宿舍,大概是说起各自遇到的奇葩翻译,一时情绪有些激动。
阮舒池看这天色,估摸着考试结束的时间还没到,这会儿应都是干坐着抓耳挠腮没用,干脆提前交卷的。
他为人师表也没几年,按照他不多的经验来看,现在的考场里恐怕也没剩下几个人,运气好一点的监考老师甚至能提前下班了。
不过前后时间相差怕是不多,总快结束。
阮舒池中午午休时,遇上了监考回学院的秦流月,提起先前去新海外听讲座蹭车,又说到欠下的那顿饭,便叫上张老师约了今天晚上一起。
没遂张老师的意约食堂,还是学校外那家小而精的餐厅,阮舒池记不太清名字,好像叫食肴小筑。
那两人都要监考,作为唯一的闲人,阮舒池得早点过去占位点餐,等两位监考老师收拾完东西,送交试卷以后,正好过去吃饭。
阮舒池关上窗,又关了电脑空调,披上外套往外走去。
出校门的学生不少,哪怕期末在即,碰上节日却不能不过,当代大学生的是非选择,还是比较简单质朴好理解的。
自然留校的也不少,不出学校也得能弄点应景的。
食堂旁的水果店,把摊子都快支到路中央了。七块钱一个苹果,加纸盒包装10块,加布袋包装15,顾客络绎不绝,当然还是那群拥有质朴消费观的大学生们。阮舒池未做停留,走出校门,停在那儿等红绿灯的一会儿,看见了个熟人。他屏了屏气,终又放弃地呼出。他想同在一个学校,偶遇的概率也不至于那么高。叶庭阳单肩背包,斜倚在路灯边,不时低头查看手机,显然是在等人。
等陈清也吗?阮舒池猜。
也是,这个日子是该出去约会的。
想到这儿,他原本只是郁结的心口变成那种针扎似的疼,密密麻麻,连呼吸都开始不畅起来。
他想,这两天陈清也店里的订单肯定不少,从备货开始就得连轴转一整天。吃饭喝水的功夫都不一定有,叶庭阳就不能自己去找她,非得等辛苦她来接吗?陈清也更是,因为他年纪小就纵容。怎么没见她….…抱怨戛然而止,阮舒池想到过去,分明陈清也给他的纵容更甚。阮舒池和叶庭阳,两人相距不过十来米的距离,思绪之间牵挂的竟都是同一个人。
而其中,一个全然不知,一个追悔莫及。
对面信号灯倒数几秒,红灯跳转变绿,阮舒池的脚却像生了根,愣是一动不动。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