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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的湿意。
他的目光顿在她脚上殴拉着的那双半旧不新的软底绣鞋停了许久,这是她仅在寝殿才穿的,从不会穿它见人。明欢自小爱俏,凡是外出,从发簪到衣裳的花纹皆是精心对待,便连一根头发丝垂在何处都是照了无数遍镜子算量好的。他与明欢自幼在一起,除了父皇病逝及出殡,他再未见过她如此狼狈失态到不顾仪表的模样。明执努力克制着自己轻声道:“你为了他,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明欢看着他微红的眼眶,觉得连落在她面上的那道目光都好似如有实质般带着温热潮意。她转过头,避开他的眸:“我何般模样皆是我自愿。我只想问问你为何要出尔反尔?”
明欢声音一颤,哭腔抖动撕心裂肺:“既然早晚都要杀了他,为何不一早就将他与江家众人一起砍了?”
明执眸光渐暗,心揪得生疼。他的阿欢,明亮温暖如太阳般照亮他人生驱走所有阴霾的阿欢,如今为了个外人声声泣泪地质问他。从小到大,她从未这般与他说过话。
明执咬牙,下颌角绷得极紧。他开口,一字一句怒道:“他犯有谋逆之罪朕想杀便杀,还要挑日子不成!”
“他没有谋逆!”明欢被他激怒不禁摆紧了拳头,“谋逆的是他父亲!尧白哥哥也是与你 起长大的,他的为人如何你最是明白。你先是施思让我心软,转头就在他流放路上密卫队将他打下悬崖。你杀
他,究竟是为了所谓的‘谋逆'还是其他什么龌龊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轻笑:“好一个两面三刀。”
明执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玉珠,任由着心脏被她捏在掌心揉捏撕扯。
明欢不管不顾歇斯底里地与他争吵,什么难听便说什么。可当她冷静些许后发现面前站着的男人错愕失神,她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漆黑瞳仁轻颤的微小弧度。她看着他震惊受伤的眸耳边嗡嗡作响,明欢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伤了他,张张唇想说些什么弥补却说不出口。她明明白白地说过自己与江尧白再无可能,她不懂明执为何执意要他的命。从前,他答应过的事绝无食言,可眼前的人现在只让她觉得陌生。
明欢脱力,她强撑着将免罪金牌还给明执。明执垂了眸,手中的那枚金牌已经被她握得有了温度。她连他的东西都不想要了…..
明欢已是强弩之末,意识有些散乱。她扶着一旁的圆柱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明执不顾她的抗拒扶住她的手臂,身旁之人孱弱模样让他不禁回想起父皇去世时一病不起的明欢。羸弱纤瘦,说句话都要废上半身力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撒手人寰。
他红着眼睛将人攥紧,好像这般就会永远留下她。曾经的阴影涌来,明执怒不可遏:“李善!彻查上阳宫,朕要看看是何人在公主病中说了不该说的话。”
话音刚落,明欢脸色一白。
远处的平喜吓得“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跪爬着行至殿阶前连连磕头:“启禀皇上,是奴才…是奴才疏忽,未查看就将外人的东西呈给殿下,惹得殿下累了这一遭。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是何人将东西交与你?""是江公子从前的小厮。"
明执挑眉:“什么东西都敢送到公主面前?”
明欢见他动怒急地想推开他:“不关平喜的事,不关他的事!”
身侧的男人低下头来,双眸阴森恐怖:“他也说自己疏漏。明欢,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递东西给你的人心怀不轨在信件上下了毒,你现在会是如何?”
明欢怔愣,木然地辩解:"可是我现在好好的。"
“你是大胤公主,容不得有一点闪失。他留不得了。”明执抬头不再看她,“上阳宫平喜照顾公主失责,杖六十,以儆效尤。朕亲自看着。”
地上跪着的平喜瑟瑟发抖,被人堵了嘴架起绑在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