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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雾黑压压地盖了过来。
“窈姑娘回了。”走到门前,姆妈在屋外迎她,瞥见黄鹅也跟着回来,不由拉长了脸,说了声:“真晦气。”
黄鹅心中还有算盘,但至少不敢在明面上嚣张,硬生生将姆妈这一记白眼挨了过去,低眉顺眼地说:“奴婢在屋外候着,等小姐唤再进来。”
姆妈跟着宁窈进了屋,说:“这丫头现在总算是老实了。”
“我看未必。”宁窈说。二舅母非要将黄鹅安插在她身边,就是要将她盯死了。黄鹅现在伏低做小,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宁窈走到小床前,撩起帘幔。姆妈在她身旁说:“晓姑娘睡了。”
宁窈怜惜地摸了摸宁晓的前额,道:“姆妈,你说如果我们不待在这儿,搬出去自己住怎么样?”
姆妈说:“窈姑娘这说得哪里话?您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搬出去是要被人算计死的。虽说裴家的几位夫人不顾旧情,但再怎么说,她们也是您的舅母,再怎么也不敢太过分,头顶有裴家的这一片瓦,窈姑娘您也算有一份依靠不是?”
宁窈静静听着。
越是亲眷,反而算计得越狠。
舅狠兄恶,吃人不吐骨头。
但姆妈不信她的预知梦,跟她说了也没用。
她只能自己独自想办法为自己和妹妹做打算。
屋外忽地听到一声巨物倒地的巨响。
“倒啦倒啦!”
“陈家倒啦!”
救火的伙计们喊的是陈家被火烧断的房梁,但听起来却好像是陈家倒抬了。
一阵尖利的喧哗吵闹声,外头突然烧起了火。
火光映了过来,将她们的屋子也给照亮了。
宁窈怕宁晓被惊醒,给她掖了掖背角。
“今晚外面怎么了?”宁窈道。
“听说今晚陈府被点黑灯了。”姆妈关好门窗,压低声音说。
“是我那大表哥……”宁窈也被这股紧张的气氛感染,下意识捏了捏指腹。
“是呀,”姆妈拾起她的针线,又忙了起来,说:“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这事儿还跟裴家二老爷有关。”
“我二舅跟陈府的大人有私交?”宁窈问。
姆妈也露出方才在二舅母屋里,那几位交头接耳家仆露出的一样的微妙笑意。
“跟二老爷有私交的,不是陈府的老爷。是陈府老爷的夫人。”姆妈捂着嘴说,“窈小姐还未出阁,这些话就莫要再听了。天色不早了,姑娘再些睡吧。”
姆妈收了针线,吹灭桌上灯盏。
宁窈也梳洗一番上床睡去,宁晓挨着她,发出一声小小的梦呓。
这一晚宁窈再次噩梦缠身,总梦见自己和妹妹被架上了绞手架,周围的房屋如同窗外的风吹声摧枯拉朽地一一倒下。这晚她对裴台熠这个名字,有了新的认识。她这个大表哥,不是传闻中的可怕,而是真的很可怕。
她惦念起她的那只小猫,忧心它住在裴台熠的院里会吃不饱穿不暖,又怕它从院子里跑出去,又被她那些表哥抓到。
这么翻来覆去了一宿,窗外天光大亮。
借着晨光,宁窈穿好外衣,避开东边那院子的正门,墙角下放下一只小碗。
“喵喵,喵喵。”
“喵呜,喵呜。”
院子里没有人。
小橘猫也没有出现。
宁窈有些沮丧地放下小碗,提着竹篓离开了。
*
朝阳里,审了一整夜的裴台熠??着晨光归来。
黑色的衣袍拖曳在苍茫雪地上。
“门边有东西!”身畔传来整齐划一的拔剑声。
裴台熠淡淡地垂眸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