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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一歇息,仿佛天地沉静了许久,陆思蘅再醒来,天外光色已然朦胧。
就着昏暗的光,他轻轻转身,一手撑起脑袋,就这么安静地望着阮韵知。
阮韵知睡觉很是规矩,脑袋平放枕上,被褥盖过胸口,双手交叠于腹部。长睫轻盈地阖着,睡得香甜。陆思蘅细细地看着,像是在欣赏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眼里露出稀奇,唇角含着笑。
阮韵知五官小巧,鼻子小,耳朵小,连嘴巴也像樱桃似的,红润软编。平日里常见她戴着眼镜框子看书,摘下眼镜框子后,竟是觉得那玲珑的五官精致得很皮肤也雪白细腻,跟豆腐似的。阮三长得真好看。
他想。
就这么看了会,想起什么,眼底又划过一丝黯然。须臾,他轻手轻脚掀开被褥,从床尾跨出床榻,穿了衣裳后,悄然离去。
到了东城所,朱茂才和耿四已经等在那了。"小侯爷,今晚要这么做?"
陆思蘅丢给他们一人一套衣裳,说:“穿上这个,等天黑了我们就摸进去。”
又问:“路线都摸清楚了吧?”
“清楚了,”耿四递过来一张图纸:“这是我偷偷从户部那边买的局部图,东城所所有的仓库路线都在这。”
陆思蘅展开图纸看。
京城地广,南北横穿数十里,东西更是广阔。东城所在皇城角,此地因东面临山交通不便,故而偏僻。但此地地势高,雨水不淹,故而官府在这设了许多仓库用来存放东西。三人换上夜行衣后,在角落里蹲了些工夫,约莫酉时过半,天彻底暗下来。
陆思蘅算着时辰,在巡逻官兵们换岗之际,偷偷地朝着东南边的一座仓库摸去。
进了仓库,里头一股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
朱茂才受不住咳了声,察觉声音略大,又赶忙抬臂捂住。嘀咕道:“火药气味熏鼻得很,平时不觉得,没想到数万炮仗堆放一处,气味这么重。”
陆思蘅这边正思量这事,听得他的话,回过神:“你说什么?”
朱茂才:“我说气味这么重。”"不是,前头一句。"“数万炮仗堆放一处?”"也不是,你刚才说……火药味?"
“昂,是啊。”
陆思蘅脑子里顿时警觉起来,适才进来时还觉得这气味奇怪。炮仗的气味他间过,忠勇侯府年年放炮仗,烟雾续绕,可气味重归重,但气味里却掺杂着烟与灼纸的气味,不似现在嗅到的。他说:“朱茂才,你再仔细闻闻,真的是火药味?”
朱茂才摆手:“这东西还用仔细闻?去年我去营里见过火炮,闻过这气味。我鼻子灵得很,一下就记住了。”
一听,陆思蘅当即走到一个箱子前,用匕首撬开铆钉,然后掀开盖。
耿四凑过来,见里头放着烟花炮竹,并未意外:"小侯爷,看来真的是过年用的炮仗。""不可能,若只是炮仗,为何总是夜里偷偷摸摸地运?"说完,陆思蘅在木箱外敲击,敲至下层时,却发现声音略空洞。三人对视一眼,立即把最上头的炮仗取出来。
“小侯爷,果然有玄机。”朱茂才说:“中间居然还隔着东西呢,不仔细看真不知道。”
陆思蘅把隔层取出,当瞧见最下方的东西时,傻眼了。
“果然是火药。”朱茂才高兴:“我就说嘛,我鼻子灵得很,一闻就知道。”陆思蘅看见这些火药,说不上来一股担忧。
他咽了咽喉咙,吩咐:"朱茂才,耿四,你们去看看别的箱子是不是也这样。"“好。”两人各自去了。
很快,他们跑回来说:"小侯爷,别的箱子也是如此,上层放着炮仗,下层是火药。"耿四懵:“这么多火药放在这,这是要做什么啊。”此话一出,三人对视了眼,各自在对方眼里看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