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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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听起来,像你本人切身的痛苦体会啊?”"哼,你就当是吧。"
庄齐没再往下问,她推了推静宜:“哎,你那天不是要我接受现实的吗?还说这是最好的办法。”
静宜掀起眼皮乜着她:“瞧您这活不起的样儿,是能接受的吗?”"不能。"庄齐惭愧地笑笑,又喝了半杯下去。
她们喝到很晚才回去。
夜深了,月亮照在两排低矮的松杉上,一地碧清的影子。车开进大院,静宜扶庄齐到了门口,从她包里摸出钥匙开门。
她在庄齐耳边小声说:“你自己可以进去吧,我就送你到这儿啊,我也怕你哥。”“能,你快点回去,太晚了。”庄齐说。
看着静宜上车后,庄齐嘭的一下踢上门,扔掉了手里的包。她也懒得开灯,借着一点手机的微光上楼。
“去哪儿了?”夜色浓重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声。紧接着,角几上那盏陶瓷底座的古董台灯亮了起来。庄齐被吓了一跳。她扶着楼梯,哆哆嗦嗦地看过去。
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连背影都沉默的唐纳言。庄齐走过去,轻声问:"哥,你还没睡啊?"
“我妹妹失踪了,我敢睡吗?”唐纳言转过头来看她,眉心压着怒火:“我看着时间呢,一超过二十四小时,立刻就去报警。”
庄齐低下头:“我和静宜去外面玩了一会儿,没……没多久。”
唐纳言说:“确实没多久,应该玩到天亮再回来,那多过瘾。”
“哥,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管自己了,不会乱来的。”她的指尖无声地收拢了,头却更加晕眩,身体不自觉地往旁边斜,单靠手肘已经撑不住。唐纳言锁着眉头看她:“你是在通知我,让我以后不必再管你,是吗?”
如果是在以前,庄齐会立马否定他,说不是。但现在,她只想点头:“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哥哥也很忙,不用总是为我费心了。”
因为她一时鲁莽,双方已是不好再见面的关系,还用在意这些吗?
吐露真心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她愿赌服输。
唐纳言的脸陷在灰暗里,一双漆黑的眼睛益显得森严,胸腔里传来微弱的震动。他闭上了眼,“也就是说,你打算和我划清界限了,是这样?”“哥哥觉得是就是吧。”庄齐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说才能表达清楚,她完全是为哥哥考虑,是对他好。
有这么一个敏感脆弱又神经兮兮的妹妹,也够他头疼的。
落到这个田地,唐纳言反而笑起来:“从小你就会气我,长大还变本加厉了。”
又是这样的哀兵战术,他不是很多办法的吗?怎么拿她没招了?庄齐也听得笑了,她站起来,借着酒劲往他那边走了两步,扶着唐纳言的腿蹲下去。
她的脸映在柔和的灯光里,仰起一双清澈湿润的眸子,痴缠地看着他。
庄齐往上伸长脖子,几乎凑到唐纳言面前,快要吻上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哥,你到底我要怎么样,你说出来,我全都按你说的做,好不好?”
唐纳言哑口:“我……”
他说不出,在闻见她清甜的呼吸时,一下失去了语言功能。
缓了缓激越的心跳,唐纳言才慢慢说:"我只是要你听话。"
喉咙发紧,手背上青筋凸起,脉搏混乱地跳动,一切事实都在告诉他,对于妹妹突如其来的靠近,他的身体非但不排斥,还隐隐躁动着渴求。
这个事实令他感到绝望。
庄齐保持着这个姿势,娇柔的唇瓣在他面前一张一合。
“我听话啊,哥哥尽管发落就是,反正我是你带大的。”她天真地笑,月光印在她乌黑的眼睛里,衬得她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