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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们都紧紧盯着丹若，逐渐加重的呼吸中，有人继续问道--“丹若大夫，那我们这些年吃的苦，算什么?你凭什么......凭什么换了我们的人生?”吼着抓起盐砖，砸向被祈寒酥扑上去抱住的丹若。
不知是谁丢了一块石头，一下子砸在了丹若额头上，这仿佛是一个先兆，那些人大丛令霄见了，也正要厉声喝阻，而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琵琶响动传来，冲到最前面的少年突然眼仁一阵翻白，捂着耳朵软倒了下去。
接二连三地，闹动的人群后面，无论是谁，听到这刺耳琵琶声的瞬间，或蹲或倒，失去了闹动的能力。
“爷爷!”祈寒酥捂着丹若流血的额角，惊惶地望向人群后面。殷爷爷仿佛许久没有这般动手了，拨动琵琶的五指压得极狠，直到渗出血丝，嘶哑道一
"
“你们，先走。
身后传出
祈寒酥不由分说，直接背起本就病弱无力的丹若，跨过那些人，飞快地出了盐场，门槛陆陆续续看到一些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看样子试图围过来探问，但祈寒酥不敢多留，一直到了门口，便撞见文襄驾着车招呼她。“长嬴王就知道会出事，命我在此守候。”
“那丛令霄......
“他又没做错什么，没人敢动他的，放心上车吧。”
祈寒酥一时心里五味杂陈，等到马车启动，飞快地远离了后面的盐场时，还有一些人追了出来，无数声咆哮遥遥传来--
“骗子!
一阵死寂。
“姆姆。"祈寒酥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事发至此，她还是不敢相信，颤声道，"这么多年，你每一次去给那些有钱人接生，难道都
......"
丹若抱着膝盖坐在马车里，闻言，细弱未闻地嗯了一声。“为什么?”
“因为盐江城里，焦渴病，是穷病。穷人没钱买淡水，所以胎里都会带着诅泉.......可那样的孩子，也并非无可救药，只要用淡水精心养着，也能长大。"丹若轻声道，"可穷人没钱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也长不大的，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让穷人家的孩子，和富人家的孩子，都能长大。
马车外传来文襄低沉的叹息。
苦，比不上此刻肺腑中涌出悲痛的万一。
祈寒酥还是不能理解，她身上很疼，是保护丹若时被盐砖砸出来的疼，可皮肉之她眼里姆姆是世上最好的人，是不可能做出这样让人骨肉分离的事的。可越是这么想，从小到大那些一直让她想不通的细节此刻都莫名契合上了。比如她总是算不明白的账目，比如丹若那总是空出一大片的药匣。祈寒酥艰涩道:“我记得，城主府每年都会拨一些钱给我们，何必.....真的为治焦渴病出钱呢?
"不够的。"丹若仿佛整个人被掏空了似的，道，"不让他们得一样的病，他们怎么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这座城里，我没办法让每个人活得富足，我只能.....不择手段地让每个人活。”
丹若看着低下头的祈寒酥，缓缓闭上了眼睛。
没来由地，她忽然想起了年少时，那个在昏暗的巫祠中，被关在笼子里，却眸光晶亮的女人说的话。
“没有名字?看你这么会照顾弟弟妹妹们，那你就叫‘丹若’吧。”“那是什么意思?”
"是石榴花的意思，多子多福，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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