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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阶。
他的级别,还不足以让节度使降阶而迎,皇甫惟明见到李琩后,说话也非常简洁,只有一个字:
“请!”
这就是节度使的威风,这是人家的地盘。
强龙不压地头蛇。
李琩抬步迈入节帅府高大的门槛,龙行虎步,双手拇指插放在腰间的蹀躞diexie带当中,目不斜视,不怒自威的走过前院。
他这个级别,必须注重举止,走路稳健与否,直接决定了一个人的气质。
有些人的高深莫测是装出来的,有些人则是天生的,就像三星那位,怎么看都是个狠人。
皇甫惟明就是这副模样。
他跟着李琩背后,一直在仔细的打量着,步伐的节奏,肩膀是否晃动,腰杆笔直与否,下颚是高是低,他都要看到清清楚楚。
通过一个人的外在,有时候是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品行。
皇甫惟明特别想知道,出嗣之后的李琩变化如何,毕竟他从京师传来的消息已经知道,眼下的隋王与当年的寿王,判若两人。
“请!”
皇甫惟明还是只有一个字,请李琩在大厅内的主位坐下,而他就隔着一张方几,坐在李琩对面。
两人相对而坐,其余众人则是坐在下面。
“处置使一路辛劳,不知道接下来,你打算巡查哪个方面?”皇甫惟明淡淡道。
李琩笑了笑:
“先至陇右,又恰逢大战在即,自然是巡视军中,当然了,边关就不去了,免得给将士们添乱,不过陇右当下的部署,还请皇甫节帅为我详解一番,毕竟我西行之所见所闻,圣人将来都是会过问的。”
他真正的任务,是办盖嘉运,但不能表现出来,陇右跟河西是兄弟藩镇,彼此之间联系紧密,免得传到河西,让人家盖嘉运早做准备。
虽然李琩认为,盖嘉运大概能猜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但猜测跟确定,毕竟是有区别的。
李琩的这句话,让厅内很多直肠子武将错认为,李琩是没胆子去边境巡查,万一偶遇吐蕃军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救不救你,是我们说了算。
毕竟是亲王,身份尊贵,人家的命金贵,不立危墙,不陷覆巢,可以理解,换成我是亲王,我陇右都不来,长安不比这里好?
但是少数如皇甫惟明、杜希望这类人心里却很清楚,隋王的胆子绝对不小,因为人家是来跟盖嘉运对线的。
盖嘉运那性子,狗急跳墙的时候会不会杀亲王,谁也不知道。
“好,那便请介然,为处置使详禀陇西军事,”皇甫惟明,抬手指向下方,一名中年人点了点头,开始为李琩讲解。
李琩来之前,就对此人有过了解,毕竟是陇右藩镇的行军司马。
藩镇地区,节度使是老大,下面是副使,但副使不常设,那么二把手就是再下面的行军司马了。
协理军政戎务,练甲兵、修军备、预军机、掌军法、军资分配,是非常实权的一个职位。
张介然是蒲州人,与杨玉瑶的亡夫还挺熟悉,历史上死在了安禄山手里,也算是一位忠义之臣吧。
“年初一战,吐蕃并未有任何颓势,游弋于西海青海东部的兵力,仍有十余万之众,安人军压力不减,今节帅已调拨河州平夷守捉,鄯州合川守捉共三千人,驻扎安人军南三十里的绥戎城,但仍显不足”
《新唐书·兵志:唐初,兵之戍边者,大曰军,小曰守捉、曰城、曰镇,而总之者曰道。
守捉城的戍兵,名义上是300到7000不等,实际上大多也就一千来号人,守捉嘛,守戍之兵,一般情况下不参与大规模作战。
张介然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