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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周庸家小坝子上,三人停下脚步,周庸站在屋门前,
「咚——..—咚—咚——..··
他在用头,轻轻撞门。
不一会儿,屋里亮起了灯。
透过粗大的门缝,可以看见有人出现在门内,接下来是一串开锁的脆响。
「哎呀—.」
屋门,被打开了。
站在里面的,是周庸的妻子。
妇人安静地站在那里。
白天看见她时,她是躺在凉席下的棉絮里。
现在虽然是晚上,但借着屋里的灯光,才发现她不仅是眼睛,鼻孔耳朵里包括指甲缝里,也全都有棉絮像野草一样蔓出。
仿佛,这些棉絮不是沾身上的,而是就是从她体内长出来的。
妇人让开身子,周庸走了进去。
妇人继续站在门边,没关门,似乎是在等待客人进入。
润生看向李追远,李追远点点头。
本就是来接触对话的,既然人家都把自己等人领到家门口来了,就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刚进屋的润生,向右侧看了一眼,然后身体一颤,明显是被吓了一跳。
这还是李追远第一次看见润生在这种场面下会出现这样的表现,他也走进了屋,也向右侧看去。
女孩已经从米缸里出来了,她站在那里,像是在迎接自己爸爸回来。
女孩眼睛睁得很大,眼里全是密密麻麻填充的米粒。
同时,在女孩衣服外露出来的胳膊和腿以及手脚上,也镶嵌着米粒。
这些洁白的米粒还在不停地脱落,可落下来的部分却没见少,仿佛女孩身上的毛孔里,正有米粒一颗一颗地长出。
这一幕看得,让李追远的呼吸在此时都顿促起来。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谭文彬,他因收拾东西落在了后头,外加晚上了,他就很自觉地和润生一前一后地护着小远。
进来后,谭文彬也向右看去,随即张开嘴,在自己失声尖叫前,他将手塞入嘴里,狠狠咬下。
这是真咬,都咬出血了,没办法,此时强烈的恐惧感已经让他都不觉得疼了。
周庸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
餐桌有年代了,上面还钉上了不少用来修补的板子,至于这椅子,也是有些粗糙不平。
不过,因为地面是土质,本就是坑坑洼洼的,椅子再平整也没意义。
李追远在周庸对面坐了下来,润生坐在了左手边,谭文彬则坐在了右手边。
妇人则和女孩,前往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传来了鼓风箱被拉动的声响以及锅铲碰撞的声音。
但从厨房门那里,却没看见火光,也没看见做菜的热气。
坐在椅子上的周庸,半低看头。
「滴答滴答滴答———」
是他眼角的脓液不停滴落的声响。
因坑洼泥地,更容易积攒成小洼,所以很快下面就传来更清脆的「滴哆」声。
李追远将手递给润生,润生会意,握住了。
李追远低下头,再次尝试走阴。
柳玉梅曾提醒过他,走阴走多了对人不好,容易迷失,他自己也清楚,
但却改不了,就像劝菸民戒菸劝酒鬼戒酒,听是听进去了,但依旧该抽抽该喝喝。
李追远走阴成功了,因为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发现原本坐在自己两侧的润生和谭文彬不见了。
可周庸,依旧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说话,没反应,没表示。
唯一出现的动态变化就是,厨房那里,能看见火光和热气了,还能听到「滋啦滋啦」的油炒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