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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一口水,说出左右两边人的名字。”
看起来不出格。
月栖意喝水,转向段平尧,正要开口,肩头便扶上来两只手,带着他转到另一侧。
梁啸川强调道:“先说我的。”
月栖意:“……”
他只得含着水缓缓道:“梁——啸——川。”
二十年来,梁啸川从月栖意口中听过无数遍自己的名字。
但从不曾如此刻这般。
既然知晓是口中含水说话,听的人视线焦点自然会落在唇部。
月栖意张开唇,本就湿红的舌含上水后愈发红艳柔软,水的重量压得他舌尖细细打颤,他还要勉力说话,让梁啸川看着他以如此姿态念出自己的名字。
一个本该简单常规的惩罚,因为由月栖意来做而无端撩人——且正因月栖意是无心的,才更动人。
梁啸川甚至不敢往上看,因为他晓得月栖意必定会因舌酸而分泌生理性泪水,瞳仁湿漉如同受了欺负。
【梁啸川耳朵红了】
【喂本来很正常的惩罚你在想什么啊】
【看好朋友含着水叫自己的名字会是这种反应吗】
【为什么只有侧脸近景,这样看不到水啊!我想看特写,我是便泰我先承认】
【哈哈哈看段平尧的表情笑死我了,好像眼红但强装镇定的疯狗】
月栖意说完,唇舌实在酸得难忍,一眨眼两行泪先溢出来。
于是他先将水咽了,缓两秒,又重喝一口。
正要转向段平尧,手臂倏地被梁啸川圈住。
月栖意:“?”
他以眼神示意梁啸川松手,这样含着水他坚持不了太久。
段平尧沉了脸,去拉月栖意。
正僵持间,游乐区陡然传来大哭声,程佳滟瞬间道:“是然然。”
她赶紧起身察看,其余人也纷纷跟上,月栖意一迈步,衣袖却被人拽住。
他一偏头,段平尧注视他道:“小意,你欠我一次。”
月栖意乍一听没反应过来,疑惑道:“……什么?”
梁啸川抢回月栖意的袖子,牵着月栖意走,道:“他有病,意意你别理他。”
一群大人乌压压过去,便见程佳然正张大嘴嗷嗷哭,梁季南和周存衡一脸状况外的表情,而月闻江紧抿着唇。
程佳滟把小堂妹抱起来,这种干嚎哭法一般没有大事,她还有些想笑,因为小堂妹大哭起来像只小猴子,但她极力忍住,问道:“怎么了然然,跟姐姐说说。”
程佳然嘴里叽里咕噜说不明白,但她指指月闻江。
月栖意便要问月闻江始末,可梁啸川伸手一止他,道:“你休息,我跟他说。”
他看向月闻江,朝外偏了偏头,后者难得老实,跟着走出去。
摄像要跟,梁啸川回身道:“别拍。”
又补充道:“我不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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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景台外不设拍摄机位,四面见风,梁啸川摸出烟来想点,看了眼跟前的月闻江又放下。
虽说梁啸川杀伐果决如同索命阎王,可他对别人的不耐和愠怒都是即时性的表层情绪。
唯有关乎月栖意时,他心尖便容易浸入愉悦、焦躁、酸涩……五味杂陈之中。
经年累月,如同一种瘾症,为免失控,必得借助外物压一压。
月栖意在的时候,梁啸川就索求近之又近的亲密……取悦月栖意,梁啸川以此悦己,只有单箭头付出也能达到缓解效果。
月栖意不在的时候,梁啸川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大部分场合可以用烟草解决——尽管梁啸川根本没有烟瘾,烟草效果只是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