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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工的好意。段玉身着白大褂，脚上套着鞋套坐在沙发上。想不起来有多久没见了，她的头发仍然很长、眼睛依旧又大又圆，像一对黑葡萄。看见我，她好像昨天才见面一样，满嘴嘲讽道，关大段长，见你一面真难。
段玉穿白大褂真好看，一时间我竟有些恍惚。
见我不说话，她继续嘲讽道，才当了几天官啊，不认识了？
我连忙把笑容堆在脸上，回击了回去，女同志进封闭间要戴工作帽，段副总上周来视察时专门强调过。
段玉乜斜了我一眼，既然那么听段副总的话，为什么还把他的女儿给开了？
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我哪有那么大权利，是段月自己办的停薪留职。
段玉的鼻子又哼了一下，言归正传吧，传说干得不错，把我们总编都惊动了，让我过来采访采访你。
我没想到是段玉，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说老实话，我还没有做好在记者面前吹牛的准备，先听听职工怎么说，我说得再多再好职工不认可也是白搭。
段玉眼睛闪了一下，我看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这点倒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她指了指封闭间，我可以进去了？
我指了指她的长发，戴上工作帽。
段玉这回很听话，把长长的头发挽在头顶，接过清洁工递过来的工作帽，认认真真地戴好，一边往封闭间走一边回头说，段月那件事做得好，是个爷们。
她进去了，我的心半天安稳不下来。我坐在椅子上，好像坐垫上有刺，站起来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心又上窜下跳。原以为早把她从记忆中剔除了，见了她，还是这样的心魂不定。这种感觉很让我害怕，这是见到葡萄才有的感觉。想起葡萄，我的心又沉了下来，葡萄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葡萄依然住在我的心里，我只是对段玉那句“你猜”后面的事感到疑惑和好奇，她到底是谁呢？她和葡萄有关系吗？
我的异常举动惊动了清洁工，她站在门口问，段长，您没事吧？
我背对着她说，没事，你今天制度执行得特别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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