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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br> “大学的好处没多少，但有一样，找资料比别处要容易很多。历史、文化、人类学研究领域分得非常细，什么东西都有人研究。作为知识分子，我们在查资料，甄别资料上多少有点优势。”陈锋这么侃侃而谈：“我和我其他朋友认为，世界各地的传统武术，都不是以‘单一技艺’，而是‘社群’的方式存在的。一个‘社群’之内不会只存在一种技艺。”</br> “就拿咱们这边的传统武术来说，很多村子都有武术的传承，对吧。”</br> 陆轩宇想了想自己小时候，他们那个农村确实有一些老拳师。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br> “那你应该知道这些练家子原来主要是干什么的吧。”陈锋继续问道。</br> 陆轩宇道：“过去很苦的啊，水源要打架，有些地方山林野地也要划地盘，就靠打架来定。”</br> “你看啊，假如你穿越回旧社会，然后教村子里的小孩打架，你不可能只教截拳道中的腿法对不对？有什么技艺就要教什么技艺。”陈锋继续说道：“然后村里还有一个学过两手枪术的，学过两手刀法的。这个时候，你是先会打败他们，让全村人只能学截拳道呢，还是有什么教什么、孩子们愿意学什么就学什么？”</br> 陆轩宇笑了：“那肯定是后者。截拳道技法是法治社会诞生的，和锄头草叉菜刀兼容性也不是很好吧。”</br> “那你穿越后的那个村子，就会有一些截拳道技法、枪术、刀法等技艺流传。在外人看来，这个村子就是传承了一种武术的社群。如果这个村武术传承上相对封闭，或者出了个厉害人物，重新组合了这些流传的技艺，就很容易演化成独特的风格。”</br> “武术这个东西，它不是‘一个人教一群人’或者‘一群人教一个人’就可以概括的。它是‘一个群体教一大群人’，然后这一大群人当中，再出几个出众的，再教下一代人。这就形成了‘社群’和‘代际’——或者用传统一点的说法，就‘门派’和‘辈分’。”</br> “以李小龙先生为例吧。他并非只从叶问先生那里学习了咏春。他是从很多人那里学习了众多武术，然后再按照自己的风格重新排列组合。那些曾传授他技术的达人里，又有不少从他那里学习了技术，甚至拜入李小龙的门下，这就是一个社群的形成。只不过它发生在现代，又有一些资本主义的东西混入……”</br> 陆轩宇叹了口气。回想起西雅图那有些陈旧的武馆，他心情有些低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