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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婚当晚过后还是完璧之身。
二老私下思来想去,想到令人无法接受的一种可能,那谢珩怕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这若是一直无法圆房,他们女儿这辈子可不就毁了么。
直到三更天时,江母江父亲自潜进了小筑里,趴在屋瓦之上,见到女儿正病弱地躺在床榻上。那病弱苍白的容颜叫人心疼。
此时,谢珩端着一碗药从廊下走来,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檐下的檐铃。无风轻摇,叮铃清脆。
他垂眸,乌睫之下是一片阴影,长腿一迈跨进屋,“夫人,起来喝药了。”
江揽月摸着脑袋,艰难支起身子,谢珩忙抽了个枕头垫她后脑勺上,呵护备至。江揽月怪异地望着他,之前与他推心置腹半盏茶,以为在称谓上已达成共识,他怎的又喊起夫人了。
“谢子扶,你还是叫我阿月吧。”
于是,谢珩只是淡然一笑,拿过放置的药碗,勺子拨动两下药汤,呼呼冒着热气。在他抬高手时,手背上那道烫伤的红痕愈发显眼。
“来,阿月,这是为夫熬了两个时辰的药,趁热喝才能好得快。”
江揽月皱眉。
要知道谢珩那张嘴里说不出什么温柔的话,此时性情大变,肯定是做戏给旁人看的。不知道又是哪家的暗卫在看?
可直接配合他,她心里不甘。
他伸来瓷勺,她含了一小口咽下后,抬眸捂嘴:“你这药......是不是没放酒酿?”
谢珩知道她想耍花招,“我这就去加酒酿,还是夫人懂得多,加点酒酿能驱寒。”
见他一个字都不反驳,倒是怪无趣的。不反驳,还帮她找补,像极了太监伺候皇帝,各种违心假话。
上方碧瓦之上,两道中年身躯蹲着,两眼朝下盯着,目睹了全程。
江母朝着夫君使眼色,交换着心里的想法:咱什么时候让她往药里加酒酿了,别再吃坏肚子。你看吧,她这性子就是随你。
江父眼神认怂,微微点头:是是是,都随我随我,不好的地方都是我的错。
二老轻功了得,轻而易举地出了小筑,在远处,二老各自骑上与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战马。
“怎么,又不接女儿回去了?”江父小心地问。
“说你个憨货,真是憨货。接什么呀。”江母:“没看到咱女婿将女儿伺候得多好。”她迟疑了一会儿,“不就是身体不大行么,补补就好。回头去宫里,让阿芸喊御医开点方子来。”
阿芸是皇后的小名。
只是突然提起阿芸,江母不免怅然起来:“若是当年阿芸也有一桩好婚事就好了,我见这些年她眼底也无光彩,定是在宫中过得不顺心。也有好长时日没去看过她了,不如......就今日吧。”
说罢,她英姿挺拔起来,抬臂朝后抽了一鞭子,马儿忽然狂奔起来,自还没反应过来的夫君身旁擦过。
伴着一抹熔金般下沉的落日,夫妇二人骑着快马,两人行出了千军万马之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