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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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渊眼角眉梢抖落一点冷意，毕竞于她而言，他是朋友，旁人却可以是夫君。
“啊，我……"郁离张了张嘴，感到声音有些滞涩。寂渊的浓墨一般深黑的眼底，竞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他声色渐冷，隐隐带着锋利的尖刺：“你不愿意说，我便不问，如今，你竞还要去找他？”
“郁离，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
郁离目光呆滞一瞬，“等等，这怎么是去找他，我明明是去取他狗命！”寂渊冷嗤一声，陡然感到一阵疲惫，已经懒得和郁离争论一只凤凰跳深渊到底是去寻仇还是去送死这个话题。
郁离张了张嘴，望着寂渊眼角的疲惫厌倦之意，心底酸软一片。“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原来在梦境之中与烛夜接触，竟然也会留下气息。原来寂渊一直都有所察觉，却在那一日，仍然说了一句”一定是旁人的错”。郁离攥紧了手指，再看寂渊，直觉心底翻涌着莫名的情绪。明明……
明明他感知到了这股令人生厌的气味，明明是他完全接受不了的气味。但他还是无声地纵容着她，数度与她神魂双修，数个日夜。甚至在她糊弄过去一回之后，不再追问这一身气味的来历。郁离心尖心悸似的抖了一下。
忽然之间，那些她隐隐有所感觉，却一直不甚明白的怪异之处，都得到了解释。
自从那一日，寂渊在她眼前展露本相开始，眼前的人就好说话到了一种离奇的地步。
寂渊对她，近乎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
好似从那一天开始，寂渊就把自己摆在一个极低的位置，不管做什么都把她的喜好要求放在第一位。
但这本来就是不正常的。
他本不必这样做。
郁离呆呆地抬眼，看着寂渊眼底压抑不住的倦意和毁灭欲望。她的心底有了一个猜测，于是心跳一声重过一声，如擂鼓一般。但是寂渊已经抿着唇，提着剑，周身杀意凛冽，一身冷雨凄风地要向外走去。
好似要去找点什么不痛快。
郁离揪住了他的衣袍，寂渊向外走去的身形因这不轻不重的力量蓦地一顿。“寂渊，你是不是……”怯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郁离攥紧了手指，忽然启唇问道，“有一点喜欢我？”
她眼底暗含一点稀星的期待，指尖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攥紧了。郁离突如其来的问话，令寂渊神情有些怔忪，拿着剑的手指一松。好似怒浪滔天的海忽然音灭声消，只余下一点残浪，温吞地翻涌，寂渊喉头一哽，眼角带上一丝冷清的茫然。
喜欢？
原来那些陌生到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偏执、占有欲、和患得患失，是因为″喜欢"吗？
原来仅仅是想到那个人，那令人生厌的气味，就充满了无法控制的暴戾情绪，是因为"喜欢"吗。
寂渊神情微怔。
郁离望着冷色郁白的脸，禁不住脸颊红红。此时的小凤凰像是发现了一道隐藏的秘宝。而这天下，只有她可以独占这一座隐藏的珍宝。
这个认知，令小凤凰心底禁不住雀跃地生花，让她想要抖开繁密华丽的翎羽，在他面前转上一圈。
“好、好吧，"郁离眼睫颤了颤，面色绯红似云，虽然寂渊还没有回答，但已经忍不住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有一点。”有一点什么？
寂渊眼底有些空。
竹林飒飒，受寂渊的心情影响，原本繁茂清雅的竹林，都变成了一片肃杀的氛围，但此时竹叶摇晃的速度再度慢了下来。郁离抬眼，见寂渊还是默然不语，羞红的眼底带着些控制不住的雀跃心情，仰脸凑过去亲在来人的脸颊一侧。
“波”
轻如羽毛一般的吻落下。
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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