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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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怎么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而且,难道公主贴身伺候的人、难道国君与王后都没有发现,却被自己发现了?
这可能性太离谱,以至于吴覆下意识否定了。
西楼公主生活在内宫,卜仁一个外朝臣子,纵偶然见过面,公主后面忘记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对,应当只是西楼公主忘记了,每天那么多人伺候她,她当然记不住别人的名字了。
可是……他心中的一个角落,那个不可能的可能,却还是存在在那里。
“还有事?”楼月见吴覆不言语,反问。
吴覆忽然抬眼,黑沉沉的眼直接看了过来,他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口。
楼月皱眉,夜风寒冷,她不是很耐寒,也不是很想陪吴覆玩什么大眼瞪小眼的游戏,见他长久不说话,楼月转身,对宫人吩咐,“回宫吧。”
宫人提着灯笼在前,驱散前方的黑暗,楼月跟着光亮前行,将身后的黑暗越抛越远。
吴覆望着那一团光,感觉到自己身体紧绷着,他想说出口的话,令他的嗓子提前干涩起来。他不习惯说那种话,也没有人教过他。但他觉得,自己是该说的。
于是,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吴覆说:“……谢谢。”
只是这声音却被夜里的寒风吹散了,而楼月已经走远,于是这句话未曾飘入她的耳中。
……
回去寒柳院的小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芜,越走越寂静,最后只有脚步声回响在漫长的甬道中。那盏西楼公主所赠的灯笼,在漆黑而寒冷的黑夜中,是唯一的光亮。
最后,终于走到了寒柳院斑驳的大门口。
看着吴覆进了寒柳院,押送回来的一路上没出什么幺蛾子,太监放心地就要关门锁门。
这时,吴覆忽然伸手,拦住了要紧闭的大门。
太监瞪眼,“干什么干什么!”只当吴覆想冲出来。
若没关牢他,上头追究下来,可是自己的责任!
太监听见吴覆说:“灯笼,是给我的。”
太监低头,这才瞧见了自己放在脚边的灯笼。这灯笼不过是薄纸糊成的,是普通宫人常用的东西,并不是那些主子专门用的五色琉璃灯之类的珍贵玩意儿。
这小子没见识,还当公主随手给的灯笼是什么好东西呢。
太监哼了一声,只想赶紧把吴覆锁回院子里,便提起灯笼塞了进去,然后关门落锁,自己哼着小曲儿回居所去了。
寒柳院中,吴覆清瘦的指节捏着灯笼的木质把手,慢慢地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寒柳院是没有灯烛这种东西的。因此有记忆以来,每到夜里,院子里、屋子里就是漆黑一片的。
小时候吴覆会很害怕,尤其是十岁之后,陪他长大的太监被生生打死后的那段时间,他很久很久都睡不着,他觉得那些黑暗像要将他吞噬。
后来慢慢长大,他渐渐与黑暗融为了一体,他没有了那种害怕的情绪,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属于黑夜的。近些年来,夜里有时因为饥饿、或者寒冷、或者伤痛而难以入睡,他就会沉默地坐在黑暗中,一坐就是一整夜。
而现在,他有了一盏属于自己的灯笼。
这灯笼散发着微薄的温暖,只有将手紧紧贴着外壁才能感受到。于是吴覆将左手张开,完全地贴在灯笼外壁上。
灯烛只是小小一支,燃不了多久,吴覆回到回到孤冷的侧屋之中,将它挂在床头,然后在沉默之中良久地望着那团烛火。
他想着这灯笼的主人,西楼公主。
忽然改变的性格、忽然对他释放的善意、以及今日为了他与朝中大臣的对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