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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日子,忙起来就宿在乾清宫,不忙就宿在永寿宫。
等到大门落了锁,阿沅才继续开口问道:“东六宫这些日子可有谁不老实的?”
“娘娘是想问钟粹宫吧。”金姑姑坐在小杌子上给阿沅捶腿:“贾答应刚解了禁足就病了,如今太医院正给她看诊呢,说是身子太虚,心底郁气难消。”
“陛下不召幸,她不郁气难消才叫奇怪。”
阿沅‘哼’了一声:“病了就好好治,别想着来西六宫烦本宫就成。”
说着,她回头看了看窗外高悬的月亮,幽幽叹了口气:“说起来,两个孩子都好久没来用膳了,明早你去跟厨房说一声,做点皇儿们爱吃的,晚上请他们来用膳,塱儿和埜儿也想皇兄皇姐了。”
“小主子们课业繁忙,陛下又盯的紧了些,奴婢听他们身边的人说,连续好些日子课业都要点蜡烛才能做完,奴婢都怕小主子们的眼睛给熬坏了。”
这蜡烛点的再多,光源都不稳定,废眼睛的很。
阿沅叹息,她虽然心疼却不好阻止,自从东六宫的门关了后,水琮对大皇子的课业就抓的更紧了,那架势仿佛寄托了多大的希望似得。
“过几日你配一些洗眼睛的药给皇儿们送去,莫叫他们累坏了眼睛,要什么药材尽管在药材商城里面买,若银钱不够便来跟本宫支,最近这两年做任务攒的积分本宫也没抽卡,你只管用。”
金姑姑点点头,看来接下来要去太医院的药房走一趟了。
说完了话,又将两个小儿子抱过来玩了一会儿,如今两个小家伙已经会爬了,阿沅叫内务府用打磨光滑的木条将整个大炕给围上了栏杆,上面的条褥靠枕之类的全给撤了,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棉褥子,靠墙的那边也做了一条又高又长的棉花毛毛虫,将两个小家伙没事儿就扔里面自己爬着玩。
阿沅还让侍书给两个孩子做了基本布画册,每一张上面都是绣的花样,有植物篇,还有动物篇,两个孩子很喜欢。
一直玩到两个孩子揉眼睛了,才叫乳娘们将孩子抱了下去。
阿沅打了个呵欠,在金姑姑的服侍下睡下了,她这一夜好眠,乾清宫那边气氛却很有些严肃,水琮目光冷冷地看着下面跪着的牛继芳:“皇后深夜前来,就为了这事?”
牛继芳哭的身子都在打颤。
她伏下身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凄厉极了:“……陛下,臣妾知道当初是臣妾父亲犯了错,可臣妾的弟弟却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还没娶妻生子,如今竟已经病的起不来身,臣妾什么都不求,只求臣妾的弟弟能好好活着,求陛下开恩,就让周太医去给继祖看诊吧。”
水琮蹙眉看着牛继芳:“朕得提醒皇后一句,镇国公府如今乃是罪臣之家,周卿年迈,不宜多奔波,皇后还是先回去吧,朕会派人过去给他看诊,至于周卿就算了。”
“陛下——”
牛继芳声音愈发的尖利。
“臣妾弟弟当初也有一块与臣妾一样的玉佩,虽说父亲还未来得及送给他,可难保他曾经意外接触过,他自小身子差,反应严重些也属平常,臣妾不求旁的,只求周太医能去给他看诊。”
她为了牛继祖,这会儿已经什么都不怕了,语气都带上了质问:“那周太医虽年迈,却能半个月入宫一次,为陛下请平安脉,甚至……甚至就连永寿宫都能请得动他,珍贵妃不过妃妾,臣妾才是皇后,难不成在陛下心目中,臣妾这个皇后,竟是连珍贵妃的一分一毫都比不上了么?”
水琮脸色骤然很难看。
“皇后是在怨怼朕?”
牛继芳呜呜咽咽:“难道臣妾不该怨怼么?”
“臣妾当初从未想过入宫做这个皇后,是陛下看臣妾身子差,不会压了你心爱的贵妃一头,才叫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