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街九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缀画小说babelor.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思绣没再说下去。
郑明珠听见这话,神色一冷。这半瞎子,连日也不肯说什么,就这样吊着。罢了,得手之后再治他。
她抬手示意思绣靠近来,低声吩咐了几句。“是,姑娘。”
三日后。
前些天落雨,长安内外的枯草树木焕出新芽,地上嫩黄的绿色逐渐冒头。顾及着这股长势喜人的春意,今日又一场细雨。郑明珠坐在花窗前,雨丝拍在半透的明纸上,绽出朵朵水花。偏在今日下雨,真不巧。
心绪一点一点沉下去,她极力地向上拉扯着。有些记忆还是源源不断地浮起来,越来越多。
她别过头,干脆地起身。
“思绣,吩咐你的事准备好了吗?”
思绣带着一把油伞,点头:“都已妥当,姑娘准备何时出宫?”“现在吧,宫里太闷了,权当出去走走。”“是。“思绣欲言又止,“只是,现下姑娘出宫,皆是要与陛下通报的。我们这样私自买痛了宫卫,怕是陛下会发怒。”“若弄巧成拙了该如何是好?”
“出宫而已,既没出长安,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郑明珠想起什么,又叮嘱:“晚间甘露殿若没派人来,便遣人去告诉他,就说我在宫外安邑坊茶肆等着他。”
“是。”
她穿着小宫娥的衣裳,悄悄跟在采买车之后,浑水摸鱼溜出宫。此次出来背着人,没有车马可乘坐,好在安邑坊离皇城不远。郑明珠在人群中穿行,时辰早,她走得不紧不慢。尽管撑着伞,水汽还是沾上裙角,溅起斑驳的泥点。
在一座庞大巍峨的府邸前,她停住脚步,不由得仰头去看。门前没有守卫,两座石户上堆满了落叶,无人清理。正门紧紧封着,匾额上晋王府三个字锈迹斑斑,看不真切。
人走茶凉,这府邸也荒废在这。
郑明珠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她压低了油伞,遮住四周的风景,只专注在眼前的路上。
“姑娘,姑娘?”
一位老妪叫住她,嗓音沧桑却十分惊喜。
郑明珠转身,定睛看着那老妪。
“姑娘今日怎么一个人?我这刚出锅的胡麻饼子,热腾腾的给您包上一个,不收银子。“老妪笑着从锅里启出两张,递给她。而后,老妪好奇地张望:“那位公子呢?他今日怎的没来?”郑明珠接过饼,久久回不过神。
已经一年多没来这买饼子了,难得这老婆婆还记得她。“从前姑娘和那位公子总来照顾我这老妇的生意,我都记着呢。也不知您和那位公子促成好事没有?”
老妪本笑得开怀,见郑明珠面无喜色,立刻噤声。她爱吃胡麻饼,但长安内,手艺如这老妪一般正宗的却不多。那时,萧玉殊整日处理着姑母送来的繁冗奏表,却仍能抽出时间来,带着她出宫。
在长安街坊的各个巷子里,去找一家与幼年吃到的胡麻饼相似的味道。也是这样的雨天,他们撑着同一把花伞,拐进这条巷口,遇见了老妪。老妪说,他们是神仙样的般配儿女。
郑明珠还是放下些碎银子,但是那两张胡麻饼,她没有带走。来到茶肆后,店掌柜跑上前,说一切皆准备妥当,询问她何时开始。“不着急。”
“哎。”
这间茶肆不大,一楼堂中有个大木台子,平日是说书人演说的地方,够宽敞。
人坐在二楼的跃层,便能将整个茶肆收入眼底。前几日她命思绣找来在长安内常驻的傩戏班子,特请到这茶肆里。现下这些人正站在屏风后,好奇地打量着郑明珠。人不多,只有三四个,他们戴着面具,身着花绦彩服。从身型上看,有男有女。
郑明珠别开眼,坐在椅上。她没心情去安排这些,演得好或不好都什么关系。作出点大费心思的模样糊弄过去就行。天色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