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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崽再次摇头。
他跟mama……嗯,不太熟。
弗拉夏摸摸下巴:“嗯……那这样,你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妈咪是淡淡的香味,还是浓浓的?是冷冷的,还是甜甜的?是轻飘飘的,还是沉甸甸的?”
这个问题倒是很好回答,每一个小於都选择了前者。
淡淡的,冷冷的。
新mama就是这样。
轻飘飘的。
哪怕双腿不能走路,不能奔跑,哪怕要捆在笨重的轮椅上。
灵魂却轻盈得随时可以飞走,离开这个逼仄的人世间。
弗拉夏对着自己的花束端详片刻,从中抽出一枝淡蓝色的重莲桔梗。
“就这个吧。”他信誓旦旦,“我的眼光从来不会错的,无论十八岁还是八十岁,我给lady们挑选的花总是很合适的——小小鱼,你也记住了,无论十八岁还是八十岁,lady们都喜欢收到花。”
幼崽懵懵懂懂接过来,张了张嘴,想说明自己的mama是男人,但好像也没什么补充的必要。
弗拉夏的腕机一响,他看了消息,妈咪说马上就到家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时间不多了,他得赶紧回去:“小小鱼,你跟不跟我一起走?帮我瞧瞧那朵花,和我们一起吃块蛋糕,我再送你回家,怎么样?”
没有小孩子不喜欢蛋糕,尤其对于在绒绒球星上连块餐后小饼干都抢不到的小於来说,诱惑可太大了。
给花束罩上盒子之后,就算是打包完成了。
少年先给自己戴上头盔,然后“嘿哟”一声抱起花盒,问道:“你家在哪里?”
小兔兔愣住了。
他家……在哪儿?
弗拉夏来得迟,不知道幼崽从天而降的意外事故。其实到现在他都没想过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单独出现,没有家长陪同。
在他看来,小朋友不记得家地址也很正常,但总能想起来是怎么走的吧?
小於顺着他引导的思路回想。
崽崽虽然不认路(严格来说他也没从地上走),但抱着大蒲公英在天上飘啊飘的时候,低头向下看,还是记住了一些标志性景物。
“一个花瓣形的房子……”
“你是说努拉歌剧院么?应该只有它修建得这么奇葩。”
“一条直直的,然后尽头是一个圈圈的路。”
“哦,我知道了,小秦岭赛道是不是?那里是专门为了飙车而设立的。明年我把资格证考下来,就也能去了。”
“还有,还有一条河!”
“什么样儿的?”
“很大。水很快。”小孩词汇量有限,绞尽脑汁,“有鸟。”
这让之前猜得百发百中的弗拉夏也有些为难。
宽阔的河面,急速的水流,还有飞鸟。许多江河湖海都符合这个描述。
首都星地质资源丰富,上哪儿精准定位呢?
弗拉夏问:“要不你再想想,你家小区叫什么?一个字儿也行?”
小兔兔努力回想,机器人管家网购时好像是语音报过地址来着。
那个地址是叫做……
“杏……杏……”
弗拉夏在头盔下瞪圆了眼睛:“——杏临江苑,是不是?”
这名字的确耳熟,和kfc的发音差不多。
幼崽点点头。
少年腾出抱着花盒的手挠了挠头:“哎,这不巧了吗,你跟我家住一个小区啊。”
备花室有后门,弗拉夏的悬浮机车就停在那里,先前也是因为在那儿敲不开才绕到正门来。
他高高兴兴带着花,带着捡来的弟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