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悄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缀画小说babelor.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到相应的回报——或者说其实并不需要回报,但总不该换来伤害。
岑寻枝捏捏他的兔耳朵。
小於和武耀的事情早在抵达赛瑟纳林之前,他无法干涉,无法撤销。
那是属于小兔子们的童年记忆,是另一个象限、另一颗星球的故事。
不过他并不担心。
原生家庭给予幼崽的伤害,他会慢慢治好它们。
就像小家伙治愈他一样。
崽崽安静了一会儿,又冒出另一个问题:“Mama,小於要原谅他吗?”
“要不要接受道歉”和“要不要原谅”看似很像,或者说仿佛两个先后顺序。
其实有本质上的区别。
“不需要。”成年人语调平稳,“不要一直记恨伤害自己的人,因为仇恨本身对自己就是一种伤害。”他说,“但也不要遗忘。”
小孩懵懵懂懂地听着。
岑寻枝知道大人的理论是没办法直接讲给小孩子听的,换了种更容易听懂的方式:“你还能记得他欺负你的那种疼,是不是?”
幼崽闻言,瑟缩了下。
这样自然的反应是逃不过大人的眼睛的,岑寻枝伸手将他揽到怀里:“你有决定自己是否要淡化那种痛的权利。所以,如果你不想原谅他,就不原谅。”
小兔子软软地靠着成年人,慢慢消化着这样全新的观点。
垂耳兔夫妇只会说,都是兄弟姊妹,要谦让,有些小摩擦很正常,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吧?
但岑寻枝告诉他,不想原谅,就可以不原谅。
不需要为了别人做错的事情,而迫使自己委曲求全。
岑寻枝低头:“但他没有打倒你。现在你变得更勇敢了,是吗?”
崽崽使劲儿点头。
他现在可是很勇敢的小兔子呢!
虽然,这种勇敢更多的是为了mama而出现的哦。
岑寻枝很欣慰。
他养大的孩子要有一身正气,也要有一身傲骨,不会主动去欺负别人,但也绝对不会任由他人欺凌。
然而小於想的却不止自己。
“那mama,也不原谅pa……”小幼崽似乎意识到这个称呼已经不合时宜了,咽了口口水,更改了措辞,“那个人吗?”
岑寻枝一怔。
方才那些理论,的确是他这些年慢慢慢慢悟出来的,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自我开导。
可是。
若真的触及自己骨血最深的伤口,又好像做不到那样洒脱。
记住,也是需要勇气的。
懦弱的人,只敢忘记。
很明显他已经失去前一种的勇气。
在很久以前,他就蔴痹自己去忘记和那个人有关的前尘往事。
幼崽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里,让他被磨蚀得空荡荡的灵魂重新充实。
“不原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平和,“不过,也不需要什么弥补。我的情况和你不同,我更希望……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糟糕的从前,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他捡到了一个孩子。
他的精神力在康复。
他的双腿重新有了知觉。
——他的人生终于有了痊愈的光亮。
所以,那些黑暗就这样被远远地抛在身后,再也不要回头了。
小兔兔很懂事,看出mama不愿多提那个人,便拉了拉成年人的胳膊,示意该睡觉啦。
睡觉前,自然要进行晚安亲亲。
岑寻枝先低头亲了亲小孩的额头。
幼崽再反过来,抱着mama的脖子,在脸颊上吧唧一下盖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