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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秦人在长平杀了我们那么多赵人!俺真是搞不懂大王为什么要放了秦人的小狼崽子!”
赵岚闻言一愣是赵王要放了她们?
“让你别说了,你还说!”
低头开钥匙的士兵双手一拉把牢狱门打开,扭头冲着身旁的人呵斥了一声,而后才对着赵岚皱眉道:
“尔等运气好竟然能让蔺公在大雪天里拖着沉重病躯前去宫中面见大王为你们求情。”
“夫人现在虽以嫁为秦人妇,但也请夫人莫忘了,你也是赵人,受赵国的滋养才能长到现在,俺不指望夫人未来能记得母国的好,仅希望夫人带着小质子挪进质子府内居住后,切记谨言慎行,莫要再给母国添乱了。”
赵岚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她能听明白第二个士兵心底深处隐藏着的那份对他们母子俩的怜悯。蔺公想来就是蔺相如了?她识趣的赶忙抬起双臂冲着赵王宫的方向俯身拜道:
“赵姬在此多谢大王,多谢蔺公,感恩两位贵人愿意放我们母子俩一条生路,赵姬在此立誓,待赵姬平安出狱后势必会约束好小质子,不为母国增乱。”
站在门口的两个士兵闻言心中也舒服了许多,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兵卒脸色虽好看了些,但开口说话时还是粗声粗气的,拧着眉头连连摆手道: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快些收拾完东西随我们走吧。”
桂、花此刻自然是紧闭嘴巴降低存在感,她们俩闻言忙收拾皮子的收拾皮子,牵羊的牵羊。
约莫一刻多钟后,赵岚就被花搀扶着走出牢狱,桂也抱着襁褓紧随其后。
等四个人站在囹圄门口时也远远的瞧见了被抓进男牢中的壮。
壮的模样已经不像来时那般威武了,他的胡子(耐刑)、头发(髡刑)都被剃掉了,青铜剑被收走了,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连身上穿的衣服也被赵兵的鞭子给抽破了,一缕缕白色的木棉花絮从破布中飞出来,露到外面的伤口也是血津津、青青紫紫的。
桂看到自家良人的模样,眼圈瞬间就红了。
壮却冲她憨厚的咧嘴一笑,只是被人毒打了一顿,受了耐刑、髡刑这种耻辱性的惩罚,没有被砍手断脚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他牵着手中的马车几步走到赵岚身旁,笑着俯身道:
“夫人,他们没把咱的马车收走,您还是带着小公子上马车吧。”
赵岚抿了抿红唇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后又转头看向囹圄的大门,心中暗自道:
[说起来,我这次也算是在战国时代的囹圄内打过一次卡了,体验嘛,属实是不算好,以后可千万别再进去了!]
“夫人,天上还飘着小雪呢,您快进车厢吧。”
抱着襁褓的桂看着赵岚盯着囹圄边看边露出自嘲的笑,不明所以,忍不住催促了一下。
“嗯,好。”
赵岚答了一句扭头收回视线,在花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而后桂也抱着襁褓进入车厢。
壮则跳上车架子,拽了拽缰绳,又如同来时那般在一队士兵们的押送下驾驶着车辆,一路碾压着积雪往东边的质子府而去。
与朱家巷用石砖砌起来的富商庭院相比,质子府的环境简直算的上简陋了。
黄土夯实做出来的土胚墙,茅草和瓦片搭成的屋顶,走进屋子内,放眼一看,除了瓦罐、案几、木床、坐席外,连个装饰品都无。
整座府邸空空荡荡的,除了“大”之外那就只剩下一个“大”了。
这足以瞧出来,在如今的时代,质子在本国是不受重视的,在他国也是不讨喜的存在,赵王压根就没有正眼看过他国送入邯郸的质子,连个表面工夫都懒得做。
好在厨房内放着半袋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