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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时,会短暂的让他感受到一丝家人的温暖,亦能些微填补一些失怙失恃的空虚。
张廉榷的出现,让他察觉到了族亲同辈们的情感敷衍,真诚可以堪破一切虚妄,在全心诚意信赖他的张廉榷的对比下,族中那些带着面具的示好,和真心想要从他兜里掏钱的行为,让他真正体味出了金钱的魅力,也真正杀死了他对族亲和谐友爱共创美好生活的期待。
然而,人生的长河,就存在着多变的状态,同样一个人,会用真心教他分辨好耐人,也会转身用比旁人更深的心计,教会他人心相背,不为己遭天诛的事实。
崔闾的马车缓缓停在家门口,正瞧见孙儿崔济领着几个玩伴来家里,见他下车,忙跑着到了身边,仰脸叫他,“祖父,母亲说我可以邀朋友来家里开小宴,说以后都可以,您给了孙儿好多好多钱,都是可以花用的,是不是?”
小小孩童的眼里亮的光,灼的崔闾心头发烫,他弯下腰用大掌揉了他的脑袋,笑的温和,“是,以后有要好的朋友都可以喊来家里玩,如果嫌家里小了,也可以去郊上的庄里玩,祖父让你诚爷爷准备了烧烤炉和架子,你们玩累了可以自己烤肉吃,想用什么去跟你母亲说。”
崔济今年九岁,是次子崔仲浩的长子,平日里被个优秀的堂兄比着,少有能见他出门玩的时候,本该性子好动的年纪,被老二夫妻硬关在房内读书,不到十五就闷出了心病,郁郁不得的没了命。
崔闾这次重罚次子,也有敲打他夫妻二人的意思,醒后的那一个月时间,每日让崔济到他跟前捧汤熬药,打着替父敬孝的名头,替这个孩子放松舒缓一些读书压力,于是便有了他现在,敢冲他面前直接了当问原由的胆子,放从前这孩子怕早躲开了。
崔济摇着身子笑的开心,崔闾却注意到他身后的一个小人,笑着招了招手,“是元溪啊?今日你母亲倒是放你出门玩了?”
崔元溪上前一步,躬身规规矩矩的给崔闾问好,“大伯伯,我母亲交待我见着您一定要说感谢的话,您给我们家分了田,还赊了耕种工具,我祖母今年可轻省了好多,身体也会养的很好很好的,谢谢大伯。”
他今年也十三了,若按正常程序,已经可以下场考一考童生试了,可惜他家的转折,就在他父亲徇私失职后。
他就是崔弦的遗腹子,别看他年纪小,辈分却是和他长子元逸一个辈的,崔济得管他叫叔叔。
崔闾点头,细细打量他,崔弦是他这一辈里最好读书的,但可能书读太多了,人就显得不那么伶俐,又是从小被其母亲教导着,要听族里长辈的话,弄的崔弦一副老好人心态,谁找他帮忙都不辞,月奉有七八都会被人借走,搞得自己家中常常短衣少食,崔闾点过他几次,奈何心性难改,后来倒也懒得管他了,直至他因私被革,他才又着手调查他的过往。
这一调查,就查出了叫他非常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相信的事实,人心叵测,在功利面前,什么感情都是假的,什么真诚都可以扑灭,所有的巧言令色为的不过就是黄白物,人性在权利面前不值一提。
他后来的性格成型,就拜这一次调查事件。
崔弦不单单是被崔延彬拖累的,其中亦有一意想不到的人出手,若非他挖的足够深,恐怕也难以相信那样的事实。
崔闾对自家孙子道,“好好招待你元溪叔,等宴开了别忘了给祖父送一份吃食,呵呵,去吧!”
崔氏放在衙门里的族人,都是经过挑选的可靠老实性子,崔弦就是这么通过考核,被放进衙里做事的,也不支持他当多有权的职位,只当个笔吏,做个眼睛,晓个朝廷邸报什么的,按理是最不被注意的一种人。
可有人却是注意到了,崔闾沉着脚步进门,却在进门的那一刻转头往县衙方向望了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