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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一棵树下。
深邃悠远的风卷过他们衣摆,奔向远方。
楚昭心情因为沈子衿的到来大好:“等仗打完了,带你去草原上跑马,那才叫痛快。”
“我等着。”
沈子衿也感慨于这辽阔苍茫的天地,与中原风貌不同,确实一阵风都能让人心胸开阔。
他偏过头,看着楚昭:“你要去鸣沙关调兵,所以你今天就得走?”
“今晚去,明天出发。”楚昭捏过他的手,“如果蛮人真来打月山关或者天阙关,我们拿回远望营后,还能回头包他饺子。”
楚昭细细摩挲着沈子衿如玉温润的手:“哪一关都可能起战事,把你放在哪儿都不能全部安心,我……”
旁人看不出来的焦虑,沈子衿却知道。
他捏了捏楚昭的手:“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我再也不笑话那些有了心上人就唯唯诺诺怕这怕那的人了。”楚昭长叹,无奈笑,“简直了。”
个中滋味,真是品过了才知道厉害。
沈子衿抿抿唇,四下无人,唯有树下一匹飞雪正在悠哉啃草,甩着尾巴惬意得很,他轻声道:“我在京中,很想你。”
“我也想你,我给你的信上还说,想带你看看关外的月亮。”
楚昭显然还没完全从唏嘘的状态里出来,沈子衿心一横,突然伸手环住楚昭的脖颈,在他面颊上一吻。
楚昭沉吟的神色骤停。
“我人都来了,”沈子衿红着脸,在塞外风景中,眼中晴光潋滟,“你与其担心别的,不如说说究竟是怎么想我的。”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但楚昭是行动派。
所以他选择一把拢住沈子衿后脑,让二人鼻息缠绕到一块,用嘴好好说。
飞雪打了个响鼻,瞧见两个人类黏黏糊糊啧啧有声“说”到一块儿,看不懂,踩踩蹄子,绕到树的另一边去继续啃草。
而这边,两人用嘴说得这样难分难舍,时隔多日情难自抑,自然有人被烫得软了腿。
山上温度要低些,上山前楚昭给沈子衿拢了件披风,可这会儿沈子衿觉得可太热了,他不由拉了拉披风的绳子,楚昭索性直接凑上去,咬住绳子。
一勾一拉,披风散开,直接铺开在地。
沈子衿也被拥着慢慢倒了上去。
“夜里我就得行军……”楚昭呼吸重了,“必须提前休息会儿养足精神,到时候不好闹你,你问多想你,那可真是想死了。”
他手指按过沈子衿眼角,哑声:“现在要你,好不好?”
沈子衿眼尾又晕了红,恰好,他也很想楚昭。
沈子衿眼带秋波,手指都被楚昭方才“想”软了,低声道:“好……”
楚昭凑过来,盖住他眼睛,遮蔽了天光。
席天幕地,草木摇曳,风或疾或徐,京城里养出来的天鹅矜贵引颈,被狮子叼着,在草原上肆意了一回。
天高云轻,目眩神迷,乱我心神。
……山上可真不冷,太热了,热化了。
楚昭带着沈子衿下山顶的时候,底下的侍卫们已经恭候多时。
他们发现两人同骑的姿势变了。
上山时,沈子衿是正常骑马姿态,而此刻他则是侧坐,整个人着力点全在楚昭身上。
他靠在楚昭怀里,阖目小憩,姿态安宁而满足。
楚昭慢慢打马,他的目光只有看向沈子衿时才有盛过阳光的温度,他一手冲着侍卫们比了个噤声手势,让他们小点声。
王妃是赶路累了所以睡了吗?
理解理解,小点声,别吵着王妃,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