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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金之躯,若因犬子染病,臣惶恐,还是改日待犬子病愈,再去宫里觐见陛下。”
“无妨,”萧鸷起身,从袖内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
“正巧,朕带了药来。”
晋王定定望着似曾相识的木盒,眉头微皱了皱,回忆之际,神色蓦然一变。
他站起身,因动作过于剧烈,案上杯盏被撞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吸引了不少目光。
晋王捏了捏手,勉强压下情绪, “陛下既对犬子如何厚爱,臣为陛下引路。”
沈京白瞪圆了眼,看到这幕,犹如在看羊入虎口,险些控制不住要起身制止。
但他没忘记,此刻处在晋王的深宅后院里,谁知暗处藏了多少兵马,许多事,不挑明还有回转余地,挑明了就只有殊死一搏。
沈京白心急如焚地看向路今朝,却发现,倚在拱门边的身影不知何时不见了。
*
“都下去。”
灯火明亮的世子卧房,晋王摆手,让里面照料萧濛的侍从都离开了。
房门合上,晋王负手而立,盯紧了萧鸷手里的木盒,片刻,又看向了青稚的脸颊,漆黑镇定的眸子。
这是萧晋第一次认真打量萧鸷。
恍惚间,竟从对方脸上,看到几分皇兄的仪态轮廓。
萧晋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从这个流着掖庭罪奴血脉的萧鸷身上,看到先帝的影子,他心情复杂,转身一边卷起帘帐,露出在榻间昏睡的萧濛,一边意味不明道。
“你手里的东西,我曾在皇兄手里见过,尤其在他病重之际......你知道?”
萧鸷手持方盒凑近,垂眸注视着床上身影。
片刻,他鸦黑的睫毛低低一垂,嘴角弯起意味不明的笑,“皇叔,他发作多久了。”
萧晋面色难看:“半月前。”
“皇叔如何发现的。”
晋王望着榻间昏迷不醒的少年,想起什么,露出不忍之色,弯腰替萧濛紧了紧被子。
“无意撞见,”一生见惯了风雨的晋王,这刻嗓音发颤,“他在室内将侍童抓住,控制不住咬人脖颈,吸食人血的时候......”
萧鸷与路今朝待久了,有时会无意识学点动作。
闻声他挑起小眉梢,没说话。
“婉儿当年为了生他,落下病根,没几年就撒手人寰,我因此迁怒于濛儿,疏于管教,才让他养成了一身纨绔气,”晋王爷嗓音低沉,露出心痛与悔恨之色。
“直到半月前,我才知晓他得了与皇兄一样的病,他怕......怕我担心,一直独自忍耐着,没有告知......”
晋王手掌落在少年额头,心如刀割。
“他原来如此懂事,是本王未尽为父之责,欠这孩子太多了。”
萧鸷嗓音在后方,不紧不慢响起,“所以不惜与魏皇叔合谋,为世子换取解药。”
萧鸷话音落下,冷风从半敞的轩窗吹入,室内空气泛起层层冰凉。
晋王背对着萧鸷,没有回头。
良久沉默后,他收回手,起身换了副阴沉面容,“萧鸷,你既知前因后果,我不瞒你,你猜得不错。我与他达成交易,替他除掉萧无咎,夺得兵符,他将解药给我。”
“皇叔曾是父皇最信任之人,听闻父皇临终前,还有将江山托付之意,如此信重,如今皇叔却与虎谋皮,搅乱霁朝江山,不怕父皇在九泉之下寒心吗。”
萧晋眸光闪烁不定:“都是萧家子嗣,无论谁坐皇位都一样,何况,我只是替他除掉萧无咎而已。”
“晋皇叔,”萧鸷黑眸如墨,一字一顿道, “没人比你更清楚,魏王恨极了父皇,他若入京,无论是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