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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鼏在书房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先去上朝,如今他也领了正经的差事,虽然只是个礼部的四品,但也是要每日上朝的,等上完了朝他便离了宫,今日早晨是林瀚去讲学,下午才是他,所以他早上没什么事,只需要去礼部点个卯就行了。
点了卯,回家换了身低调的衣裳,没乘坐奢华的大马车,而是坐着一辆青篷马车就出了门,直奔荣国府。
这还是他身体好了后头一回上门。
自然是很顺利地见到了贾母,毕竟他以前身子孱弱的时候,荣国府的人也不敢拦着他。
史鼏再一次踏足荣国府,心境已然与当年不同了。
当初他重病缠身,眼看着即将一命呜呼,所以对贾母多有忍耐,只期望自己去后,这位姑母能够看在他帮衬贾元春的份儿上,能好好对自己的女儿。
那时候他是真心想将自己宫中的人脉交给贾母的。
可谁曾想,他遇到了珍妃。
自己能活着,又何必请求别人做靠山?更何况,自己快死的时候,这位好姑母可是上门逼迫过的,那时候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声看似安慰,实则威胁的话,这些年都不停在他心底盘桓着。
他没径直去荣庆堂,而是在花厅等着。
贾母得知史鼏来了,自然就想起明年的选秀,她以为史鼏是为了贾元春来的,心下不由冷哼一声:“这是眼看着元春要有大造化了,这才巴巴的上了门,我这个侄儿啊,是个顶顶有眼色的。”
赖大家的谄媚地笑道:“老太太不是常说‘四王八公,同气连枝’么,史侯爷早年身子不佳,不也常来给老太太请安?这病去如抽丝,这几年史侯爷怕是在家中调养身子,如今恢复康健,自然就又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这话谁都知道是假的,但也算给了贾母一个台阶下。
她就是心里头不痛快。
并非盼着侄儿死,只是侄儿的女儿还年幼,宫中那一部分人脉很是用不上,他这几年却依旧把着不放,不愿将这部分人脉交给贾元春。
“也罢,既然来了,便喊来见一见吧。”
到底还是拿着架子,不肯主动去花厅,而是叫人领了史鼏到荣庆堂来。
史鼏当然无所谓,便跟着来了。
一进门贾母就冷哼一声:“真是难为了,几年不见,如今瞧着倒是大安了。”
这是还想给个下马威呢。
史鼏也不生气,他向来情绪稳定,只看向赖大家的:“劳烦嬷嬷带着丫鬟们都下去,本侯有几句私密话要跟姑母说。”
赖大家的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贾母。
只见她撇着头没看她,却也没阻止,便知晓贾母是同意了,这才笑着应承:“欸,侯爷与老太太说说话,老奴便先退下了。”
说着,便带着屋子里的丫鬟们都离开了。
人一离开,史鼏就冷了脸:“姑母,数年不见,侄儿只瞧着你们荣国府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什么?!
贾母瞬间震惊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史鼏。
她还等着这个侄儿说两句软和话呢!
“你们荣国府若是想死便早早说开了,也好叫我们这些不想死的早早地避开了去。”
“史鼏!”贾母一拍桌子,声音都尖锐了。
史鼏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感觉,反而冷哼:“姑母你也不必跟侄儿大吵大叫,本侯虽为姑母晚辈,却也是你的娘家人,当年宁国府的敬大爷是怎么上山的,想必姑母比本侯清楚,本以为姑母你能约束族人,不会再犯错,倒不想一时疏忽,倒叫你起了野心。”
“你你你——”
贾母瞠目结舌,张了好几次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