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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消失了,才回头进了屋内。
与外头的寒冷相比,屋内如春天一般温暖。
史鼏很快到了前院书房,此时里面还不算很暖和,虽然点着炭盆,但里面的红罗炭只堆放着,还没完全燃烧,可见是刚刚烧的,林瀚裹着厚厚的棉大氅坐在椅子上,神色怔怔,连他进了门都没发觉。
史鼏也不说那些客套话,进了门便问道:“怎的今日有空上门?”
“是我叨扰了。”林瀚被冷的有些恹恹。
他哪里想到,史鼏回来竟不在书房,而是直接去了正房,他是只要回了家,家中最暖和的地方必定就是书房,不到睡觉的时候,是坚决不回房间的。
“说吧,出了什么事?竟叫你这般愁眉苦脸,难不成是顾家那边……”
“没有。”
提及未来老丈人家,林瀚赶忙打断了史鼏的话,顾太师风光霁月,虽座下弟子无数,为人却很清廉,起初对林瀚这个宠妃之兄并不满意,只觉得他是沽名钓誉,依靠裙带关系的纨绔子弟,后来还是数次考校之后才对他有所改观,也幸亏他是真有才学,否则老太师说不定真能乾清宫中长跪不起。
林瀚可不想被外头的流言蜚语坏了婚事。
所以能不提就不提是最好。
“只是有些事想要来询问侯爷。”
林瀚也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等书童给史鼏端了茶退下后,才开口继续说道:“今日我与堂兄在酒楼用膳,隐约间听见隔壁包房有人大言不惭,虽说有些姻亲关系,但侯爷也知晓,我与堂兄这一路走来可谓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可谁曾想,这人口气却是大的很,口口声声拿娘娘说事。”
他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若是往常,我必定是要愤怒万分,可你可知晓,今日我是在哪里听到这一番言语的?”
“哪里?”
史鼏也蹙起了眉头,如今宫中虽只有三个皇子,还都是一母同胞,但陛下还年轻,未来未必不会再有皇子,所以大皇子的身上便不能有任何污点,不能叫人抓到丝毫大皇子的把柄。
当年宸妃安王之事,决不能再发生了。
“福旺酒楼。”
林瀚说着嗤笑一声:“这全京城谁不知晓这福旺酒楼乃是当初娘娘入宫时,家中为她准备的嫁妆铺子,这些年背靠娘娘,安分营业,倒也在文人墨客间经营出了几分好名声。”
“说话的那人,正是荣国府嫡出的二老爷贾政,也是我堂嫂的嫡亲二哥。”
“与他说话的那人与荣国府乃是本家,也姓贾,名叫什么不清楚,只知晓他的字为‘雨村’二字,据说当初曾官至知府,后被陷害才丢了官身。”
“只是我听着那言语中谄媚丑相毕露,倒也不见得是被陷害了。”
史鼏:“……”
好的,他确定了,这哪里是来询问的,这是来告状的。
荣国府的老太君是他的姑母,林瀚就差明的问他,你姑母那傻儿子你管还是不管。
不过:“福旺酒楼?他竟带着人去那边?”
“可不是嘛,这些年也没听见他走动,如今那贾家的闺女进了赤水行宫,反倒是开始出来活动了。”
林瀚虽然哼笑着,但语气却是阴恻恻的,已经开始了阴谋论。
史鼏不愧是林瀚另一种意义上的老师,此时也跟着阴谋论:“难不成他们竟想提前败坏大皇子的名声,为那个不存在的孩子铺路?”
林瀚:“……”倒也不必要那么阴谋论。
他直觉贾政没那个智商。
但是万一呢?
谁敢打包票贾政以前不是扮猪吃老虎呢?
能叫荣国公临死之前还要去宫里求太上皇给个荫恩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