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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玉往房里看了眼,又看他。
“师兄,”她慢吞吞道,“你别骂他。”
一口气险没提起来。
目送她走远的工夫里,蒲栖明想了许多。
之前他只当她是闲来无事,闹着玩儿,却没想过她竟是真喜欢温鹤岭。
且这么喜欢。
现下竟还维护起来了。
他气得快要呕血,转身再看裴雪尽时,那压着凶光的眼神恨不得化成刀,将他的皮给剜了。
方才在桑褚玉面前有意压抑的怒火,这会儿通通发泄而出。
他冷声问:“温鹤岭,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雪尽站在门口,神色平静:“鹤岭有何处做得不对,还请蒲仙友直言。”
“你要是对褚玉没有半分情意,便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而非一面回拒,一面又容她夜里留宿,给她些空荡缥缈的念想。”蒲栖明斥道,“宗内向来没人束着她,自不必苛求她守那些规矩。但你不知?你不清楚该守什么规矩讲什么礼?若你学不会把握分寸,就把衡云子叫到这儿来,让他来从头教你。”
面对他的斥责,裴雪尽始终平心静气。
他道:“知道了。”
蒲栖明微怔。
“此事是我错得不当。”裴雪尽说,“以后会注意分寸。”
蒲栖明未动,却凭空凝出一柄淡黑色的剑刃,搭在了裴雪尽的颈侧。
“最好别是空口白话。你应清楚我今日所言非虚,若再有逾矩,断不留情面。”
话落,他转身收剑,快步朝外走去。
裴雪尽不露声色地望着他。
待那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他缓抬起手,拭过颈侧。
垂手,指腹已沾上一抹刺眼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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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栖明在庭院门口看见了桑褚玉。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大树底下,比那棵被风吹得乱摇的树更像截木头桩子。
“褚玉,走吧。”看不见“温鹤岭”,他的怒意已消了大半,语气也缓和许多。
桑褚玉跟着他往外走,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雪地里。
“师兄怎的想起了找兔子?”她问。
蒲栖明道:“师尊让我多关心你。”
“师尊?”桑褚玉顿了步。
四周一片昏暗,唯有漂浮在他俩周围的夜明珠泛出柔和光亮。
青石板路上的积雪被扫过,如今又落了薄薄一层,走起来最容易打滑。
蒲栖明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踩过青石板。
“师尊知道你想养兔子,让我去帮你找两只通人性的,也算与你作伴儿。”他瞥她一眼,“你是不是又四处捡东西了?”
她刚来剑派那阵,总爱四处捡受伤的灵物——瘸了腿的瞎了眼的。
那时宗里教规矩的长老还笑说,褚玉也学着行善事了。
直到他去授课的路上,被一头瘸了腿但足有五百年修为的花豹给堵了个正着。
那花豹张口嚎了声,呵出的妖气将他打飞至一里开外,在地上躺了半天才爬起来。
到这儿还没完。
渐渐地,她捡回来的东西不再仅限于灵物——
前来剑派比试,但受了伤的其他门派弟子,被她“捡回”了铸器阁养着;
在剑派参加宗门大会,身子骨不大利索的老仙师,被她拿根绳子套着牵了回去;
甚而是误闯进剑派的邪魔,竟也被她用辟邪索拴着,系在了铸器阁的门口。
……
后来冼若发觉不对劲,这才让她改了乱捡东西的习惯。
听蒲栖明问起这话,桑褚玉面色如常:“没,怎么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