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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个脑袋进来:“晚餐会准备开始咯。”
夏春把资料锁进抽屉:“先出去吧。活动结束我们再聊。”
三人离开办公室,一直在走廊等候的柳川立刻迎了上来。他走向胡令溪,而胡令溪扭头跟夏春讲话,就像没看见他一样:“搞什么晚餐会,这么隆重。”
邢天意拎着一大袋子彩色气球、头箍、花环:“快到儿童节了,先给黑兵的小孩们开个晚餐会,六一当天还有别的活动,整个王都区的小孩都能参加。”
向云来:“我能来玩吗?”
邢天意:“你来帮忙。”
向云来给隋郁打电话。虽然隋郁看谁都是怪物脸,但他在相处中发现,隋郁不讨厌陌生的小孩子,尤其是那些对精神体充满好奇和新鲜感的小孩。
但电话无法接通。
提示说的是:不在服务区。
隋郁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失联状态。他在隋司的书房里,以倍速看完了任东阳被囚禁在这座别墅地下室的两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多次、少量的阿波罗注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隋郁并不清楚的药物,通过注射器进入任东阳体内。
隋司和任东阳的精神体都是水生生物,斗鱼强硬地侵入水母的躯体之中,搅动它的伞盖,并粉碎水母本身。这种缓慢的击溃方式,对任东阳绝对是最痛苦的折磨。
视频中的任东阳眼看着憔悴。大多数时间,他不能入睡,只是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一开始还能坚持自己,但很快,他看见隋司妻子展示的鲸鲨时,第一次因惊悸而大叫。
斗鱼结束慢吞吞的击溃,任东阳刚刚组织好自己的精神体,鲸鲨便张开了大口。它吞噬任东阳的水母,咬碎了,再张口吐出苍白的雾气。
隋郁即便在此时此地看着,也忍不住因为本能的畏惧而冒出鸡皮疙瘩。任东阳如果可以收起自己的精神体,他其实是能够从这些伤害中恢复的。但他做不到。阿波罗一直在他身上起作用,直到他第一次从椅子上倒下。那是他接受拷问的第7天。
他被囚禁在地下室里,由七八个哨兵看守。阿波罗的注射暂停了两天,第三天,药物继续注入。他的水母飘散和环绕在他的身边,而看守的哨兵们开始重复隋司做过的事情:不断重复击溃他的灵魂伙伴。
大部分视频没有声音。但看见任东阳一天天消瘦,看到他躺在地板上打滚、哭泣、蜷曲、发抖,隋郁根本无法完整地看下去。他头一次察觉,自己看到任东阳那张怪物脸不再感到恐惧。他无比同情和怜悯任东阳。
五天之后,拷问继续。之后便是不断重复的7天拷问,2天休息,5天由普通哨兵对精神体执行反复击溃……如此循环,第二个月中旬,任东阳的水母已经产生了异变。
大多数时候,他都无法完整地说话,甚至连坐在椅子上也做不到。他消瘦得厉害,惨白灯光中,面对镜头的怪物脸庞上仿佛弥漫着死气。几只巨大的水母笼罩在他的头顶。它们已经很像隋郁看到的那些了。
很难说清楚是画面中的水母,还是饱受折磨的任东阳,让隋郁无法持续稳定地观看下去。
他跳过了一些视频。他不知道隋司到底拷问了任东阳什么,也不知道隋司折磨任东阳的目的。几乎在所有隋司质问任东阳的视频里,两个人只是嘴唇蠕动,完全不会发出声音。而隋郁无法通过解读他们的唇语来了解交谈的内容。
只有一个视频,似乎是忘记了消音。这个视频接近两个小时,而其中一小时五十分钟都是哨兵看守们利用精神体吞噬、击溃水母的记录。他们会聊天,谈论水母的异变和恶心的形态。任东阳蜷缩在囚笼的角落,因为察觉他们的不安而发出非常畅快的大笑。
他仿佛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阶段。现在,他反而可以指挥异变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