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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这儿住着,皇兄还能待我不好不成?就是让我背的书有点多,母后帮我劝劝皇兄,少给我布置些功课好不好?”
太后顿时不爱她心爱的小儿子了,她板着脸说:“听你皇兄的。”
姬未湫只得悻悻,太后看他那样子又忍不住笑,与姬溯道:“罢了,老大,就免了他一天功课吧!去偏殿更衣去,一身的味儿!”
姬未湫告退,太后目送了他出去,这才看向了姬溯,语重心长地说:“他不懂事,你是做兄长的,只管放开手教他,母后绝不拦你。”
姬溯语气平和:“是,母后。”
太后颔首,温声道:“你也要注意着些,你自小主意就大,母后也不愿多约束你,但这一条,你若不仔细,就算你如今是皇帝,母后也是打得的。”
姬溯垂首,道:“是,母后。”
太后扶额,她生的这大儿子也不知道像谁,从小就是个闷油瓶,她看得气闷,去隔壁看姬未湫去了。
进了偏殿,便见姬未湫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袖子撩开了大半,小臂上落满了发丝粗细的金针,太后瞧了一眼就觉得心酸难耐,示意姬未湫不必行礼,在一旁坐下了,硬是等了半柱香,又仔细记下了胡太医的医嘱后,这才屏退众人,擦了眼泪,冷声与姬未湫道:“你昨日与那个摆摊的老头到底说了什么?”
姬未湫顿了顿,一阵阵的胃疼:“母后?!你也不信我!”
太后注视着他,温和地道:“不是母后不信你,只是昨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你清楚你皇兄的脾气,若无缘由,他能与你发那么大的火?”
姬未湫只觉得荒唐:“我能说什么?那卖面具的老王头就是我府上的,您不也见过吗?就是明公公呀!他年岁大了,又是跟了我许多年,我放了他的奴籍,在府中养老。他自个儿闲着无事,就喜欢在夜市上摆摆摊,我见着了调侃他两句,不信抓他来问!”
太后点了点桌子:“阿湫,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姬未湫陡然一惊:“谁杀的?!”
姬溯杀的老王头?!为什么要杀他?!他有什么值得堂堂天子对他下手?!总不能因为和他说了两句话,就被杀了吧?!
“不是你皇兄。”太后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后派人去,他已经死了,他写了遗书,说是对不住你。”
“有人故意挑拨你与你皇兄,这事儿做得太急,破绽太多……但架不住人一死,就是死无对证。你皇兄是皇帝,他有他的不得已。”太后叹了口气,又心疼地隔着帕子摸了摸姬未湫的手臂:“疼不疼?胡太医说你这是气大伤了胃,昨日伤心了?”
她伸手摸了摸姬未湫的脸:“阿湫,你已近弱冠,该管的要管起来了,不能事事指着醒波为你操劳,他再如何,也不过是你府中长随,他也有要顾忌的事情。昨日你府中查出皇袍、玉玺还有通敌的书信,你皇兄一手压了下去,你若与你皇兄生了嫌隙,便算是中了旁人的阳谋了。”
姬未湫咋舌,皇袍,玉玺,通敌书信?他第一反应是陷害他的人是傻逼,这谁能信啊?!他就在姬溯眼皮子底下,这些东西他藏着干嘛?!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还是怎么?一看就是假的!可他突然又意识到了,母后为什么说是阳谋。
所谓阳谋,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你,这就是陷害,这就是伪造的,然后问姬溯,你信吗?你信瑞王半点没有谋逆之心吗?!
只要姬溯有一点怀疑,有一点动静,只要这一点点落在了姬未湫身上,姬未湫分明什么都没做,却无端被兄长怀疑,他们怎能不离心?
只要兄弟离心,就有利可图。
姬未湫通体皆冷,顾相昨日来,其实就是与姬溯说这件事的吧?所以顾相走后,姬溯的神色都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