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川死于北里河畔，又化作求生不得的剑鬼，经受着数千年的折磨，如此孤魂野鬼，在天剑门却有成百上千万个。
李墨环顾酒楼。
不出意外的话，酒楼原本就是封禁峦川的剑台，在夜游神的忌讳扭曲中形成一座建筑。
业灼道人咽了口唾沫说道：“酒楼那头…剑鬼不会脱离铜鉴吧？”
他惊出一身冷汗，余光忍不住看向周遭的家具摆设，生怕剑鬼就暗藏在某个未知的角落。
“暂时应该不至于，剑鬼的状态还算是稳定，只是必须做好应对剑鬼袭击的准备。”
业灼道人不清楚李墨是怎么得知剑鬼的虚实，但后者既然确定锈脂有效果，也放下心来。
李墨冷冷一笑，随手抓起木椅坐下。
“剑鬼不曾暴动，你我应该不会被拉进铜鉴内，不过为预防危险发生，我立下三点规矩。”
阳牛双目圆瞪，舌头一口饮尽洗剑酒。
李墨表情微妙，他发现双元婴的需求竟然不一样，兽婴是对龙珠本身有食欲，而剑婴竟然察觉到龙珠内部存在着什么。
业灼道人构想几种分神期有用的丹药，接着取出右手。
鬼手血肉增生，片刻间化作一颗瘦骨嶙峋的牛首。
“算了，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
他催动白骨宝身，肋部长出狭长的手臂。
他拿来几类尸山产出的资源放在阳牛面前。
他倒是想换个住处，奈何三生让两人坐镇北里河畔，况且，其余建筑内八成也有剑鬼。
并且，其余其余不断有幸存者赶来火灵殿。
李墨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知阳牛前辈，有没有龙类相关的奠基灵物，蛟龙也成。”
既然李墨已经摸清楚忌讳，酒楼反而较为安全。
“哪怕用先天精元外加海量尸酒浇灌，强行催生天地灵物，也总比勉勉强强突破瓶颈。”
阳牛的脑袋逐渐胀大，显然已经动了真火。
咔咔咔……
先是一颗半米大小的眼珠，源于血脉精纯的幼年蛟龙，放在古代是有渡劫成真龙的可能。
李墨向北远望，有二三十位剑修赶往源头，八成有剑鬼脱离铜鉴，看样子只是头小夜游。
“通常吧，要付出一定资源喂食给阳牛后，才能取得相同价值的物件，没想到如今可以自取。”
李墨刚想开口，想着提供业灼道人部分资源，反正尸山小世界的尸酒实在喝不完。
几息后，业灼道人收回血肉模糊的右臂。
“咦？龙珠？”
剑婴和兽婴同时低吼起来，显然对某物异常感兴趣。
他心念一动，掌心长出眼瞳想要看清楚牛胃内的资源，结果阳牛的嘴巴突然开始闭合。
说是龙珠，可体积太小了。
李墨略显失望，打算收回手臂，结果阳牛鼻腔里喷出热气，双眼死死盯着李墨不放。
李墨明白这是陆原长老的警告，便老老实实不再搞事。
龙珠品质太低也无妨，李墨有先天精元在，就不信费几千年，都无法造就极致的龙珠。
当然，他本身也无需寻常丹药。
【剑髓】，本命飞剑自然损毁后孕育而出，天剑门弟子几乎都是借助剑髓奠基。
李墨用神识告知阳牛后，突然发现手旁多出大量杂物。
阳牛摇头表示拒绝，牙关蠢蠢欲动。
“这个呢？”
“不错，看来陆原长老真有大货啊。”
“妈了个巴子，师兄你加把力气。”
当手臂伸进阳牛胃里，他感觉自己仿佛在接触小世界。
双元婴都明确表示，想要吞噬古怪龙珠。
李墨叹了口气，大日剑冢的灾祸估摸着得持续几十载，后续有没有变数还不得而知。
“我是缺资源的人？”
李墨果断放弃，主手臂确实有机会能白拿，但阳牛的背后是炼虚期长老，早晚得秋后算账。
最后一件奠基灵物，则是一片残缺不堪的鳞甲，应该是真龙的逆鳞，不过养分已经殆尽。
业灼道人说话间，直接把整根右手伸进阳牛的嘴里。
“我其实什么资源都不缺，唯独差几个奠基灵物。”
李墨甚至怀疑，陆原应该是天地剧变刚结束后就入的门，很可能继承了古代天剑门的资源。
阴冷的寒气在大堂内弥漫开来，在李墨两人错愕的目光中，地面伸出一只惨白的鬼手。
【日山】，由一座被挖尽阳属灵石矿脉的山峰炼化，因为通体蕴含着阳属灵气，品质还算上乘。
三生头颅大笑着，“阳牛每隔百日唤出一回，可取得任意资源灵材，贪心者不得好死！！！”
业灼道人啧啧称奇，打量着牛首说道：“陆原长老是大日剑冢最年长的炼虚期，至少有六千岁，累积的资源可想而知。”
“妈的，不就是想多拿点东西吗，不放手它还不松口了。”
“余薪殿弟子唯有少数见识过阳牛，听闻阳牛胃里藏着陆原长老的珍藏，以前是只进不出。”
李墨不可能拿主手臂押宝，即便损失后能重新移植，但炼体的积累难免要付诸东流。
李墨闭目沟通剑婴、兽婴。
“二，不能使用酒楼的阶梯，进出通过门窗。”
阳牛依旧不肯松口。
一声惨叫，牛首死死咬住他的胳膊，泛黄的牙齿深入血肉，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