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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问道:“之前你见过他?”
“嗯”燕姮点点头,言语里有些笑意,说:“和我一样,老不死的家伙。”
楚随看着燕姮的背影,心里慢慢重复了她的话:
和她一样。
难怪许江说今天是出不去了,校长说的不让乱跑竟然是让宿管找了铁链把每层楼的大门都锁了起来。
燕姮她们这层楼的学生们都站在走廊上,安静地看着宿管将铁链从大门的栅栏里穿过,一圈又一圈地缠浸,锁链砸在门上“哐啷哐啷”地作响。
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是看着。
最后“当”得一声,震得人耳膜发痛,落了锁。宿管隔着铁门深深看了眼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的学生们,脸上的烧伤欲盖弥彰地藏在散乱头发的阴影下,一丝悲喜也察觉不出来。
整层楼,都是一种死寂般的沉默,每个孩子站在走廊上都像是一座孤岛。
两天内,已经死了三个人,或许在燕姮他们进来之前还有。没有一个成年人来安抚这些孩子,仿佛只要他们还能活着走进不远处的教学楼,一切就都是正常的。
中饭是拉了拖车来每层楼发的,发盒饭的人和之前收尸的医护人员一样,全身的防护服,除了庞然的身形一样也看不见。盒饭一人一份,大家排队从铁门栅栏的空隙处领,外加一个干瘪发皱的小橙子。
燕姮看着从栏杆间伸过来的手,眸里情绪涌动旁人却看不真切,只见她抬起头面上无波,对对面一身黄色防护服全副武装的人说:“我不要。”
语气轻柔,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
周围细碎交谈的同学静默了一瞬,有的人眼里甚至有一丝恐惧。不知名的死亡规则已经在学校里悄悄流传了,或许庄妍之知道得更多一些,但对“死亡规则”她绝对不是唯一知道的一个。
所有的学生在死亡面前迅速地学会逆来顺受,所有人看着教室里二十多天的倒计时,说服自己或许忍一忍就好了呢?
沉默并不好受,反抗却需要更多的勇气,或许还要承受更多痛苦,没人不怕死。
队伍里也有几个人露出来审视的目光,开始认真打量燕姮。
递水果的人并不在乎燕姮的拒绝,手一松让橙子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了圈碰在门上一声轻响,停了下来。燕姮如同没看见一般,拿着饭走了。
身后的楚随走到铁门门边,一样接过了饭,没有理递过来的橙子。先前落下来的橙子被晃动的铁门一碰又滚到了他的脚尖。楚随低头看了眼没有说什么,抬头望着燕姮的背影,轻轻吸了口气,唇角一扬,抬了脚...
“啪”水果被踩裂的声音,混杂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楚随恍若不觉,义无反顾地快步向燕姮追去。
两人回到寝室,对刚才的事都没有提及,默契地跳开了这个话题。
对于燕姮来说,这种示威般的挑衅是不成熟的、鲁莽的,但是那一刻的她想做,能做,敢做,就做了。
镜斋历来爱教出硬骨头。
就如师父燕霜迟。师伯骂她天生的犟种,她会绛红发带一扎,站在树上抱着手望着高飞的雁说人生如飘萍芦苇,执着才是解药。
那时的燕姮小小一只,被师兄牵着望着师父,记住了一句“执着才是解药”。
那些“我不认”“不甘心”“我偏要”才塑造了一身霜雪傲骨,钢铁血肉。
看着这些麻木恐惧的孩子,燕姮难得地生出愤怒,不见得如何地指天骂地,宣示立场,只是单纯的“我不”,让人看着或许只是些情绪宣泄。
扔个果子都算情绪宣泄了,在边境就是TM憋屈。
而对于楚随来说,这个行为有更简单的解释:因为燕姮做了。
这个简单的插曲却命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