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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薄氏”是刘恒母亲牌位上的永恒称谓。
~山中人兮芳杜若~
~饮石泉兮荫松柏~
~啊~~~~~~~~~~~~~
~君思我兮然疑作~
望着爱妾的遗体被送入新挖的墓坑,刘邦哼着了薄夫人平日挂在嘴边的歌曲之一:屈原《九歌》中的《山鬼》。
薄氏生前从来没跟夫君唱过这支曲子,是刘邦无意间听到,并暗自学唱的。
而惨死的戚夫人,生前就是凭着能歌善舞博得了刘邦的欢心,以及吕雉的妒恨。
……
刘恒听到父亲的哼唱,瞬间想起了自己少时跟母亲在山顶研习楚辞时学到的内容:
“《九歌·山鬼》的歌词,唱出了某个男人对山林仙子的单恋,但是其中一联的前句在传抄过程中脱漏了。在演唱中只能代以一个拖长的‘啊’。”
“那么,母亲,”刘恒琢磨着,“您的遗言,我又漏掉什么要旨呢?
“您为何要用生命的最后一刻讲述争斗的神祇、夏朝的始祖、溯时的神舟?”
从西峰顶上,能够完美俯视双峰小岛的内沙滩。
晚上密集排列在岸边的渔舟,大半已经出海捕鱼了。
在这日上三竿的午前时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迟迟地将自己的舢板从沙滩推入大海——就是那个行为古怪的“狂叟”。
刘恒恍然想起:
今天是本月十六号,望月的次日,狂叟便要趁着涨潮,泛舟东边洋面上的“秦东门”;
待正午时分,五彩斑斓的人鳐洄游到海上石阙周边时,网住整整一船的彩鱼;
然后,带回窝棚,当鱼肉鱼脑充饥,用彩色汁液作画。
更多的记忆涌上了刘恒的脑海:
在晴好日子里,怪老头会走出他那脏乱的窝棚,一边晒太阳,一边蘸着人鳐汁液,描绘无人问津的长卷。
而在坡顶跟母亲上课的刘恒,曾好奇地瞟了瞟下坡位的那片浓彩。
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尖的男孩依稀记得:画卷里,巨人和怪物战天斗地;而卷尾处,一艘方形大船乘风而起,直济日心。
想想看,狂叟画卷里的内容,跟薄夫人临终前的话语,的确贴上了点边儿……
葬母的第二天,刘恒没有回县学,而是去了狂叟的窝棚,帮忙对加工刚刚捕来的这批人鳐。
怪老头并未像以往那样吱吱呀呀地摆手逐客,而是大方地跟刘恒一起干了起来。
那之后,刘恒每天从自己房间爬起来,别的都不做,第一件事就是穿好衣服,前往狂叟同在山腰上的住处。
到了那里,聋哑老头肯定醒了,已经开始作画,或者为作画做准备,而刘恒就在一旁观摩。
狂叟休息和方便,他才跟着休息和方便。
薄氏留下的一千五百德拉克马的遗产,刘恒每日花三四个奥卜尔马买饭,跟狂叟一起吃。
每月十六,望月的次日,刘恒就驾着前辈的舢板前往秦东门,捕捉人鳐,从鱼体内沥出颜料,鱼肉和鱼脑就丢弃掉了。
村里人很快认定,小刘经不住丧母之痛,也傻掉了。
而每当刘恒走过村里三五成群的姑娘们时,她们总是对他指指点点,一边窃笑私语,一边面露鄙夷,让自以为帅的小伙子心里哇凉……
三年过去,狂叟作了三幅内容相同的怪画,各包含四个部分,大体对应作画的季节。
刘恒愿意称之为《春》、《夏》、《秋》、《冬》四章。
漫天星斗的画面上,《春》刻画了一位白须的王者,和一名挥斧的金色武士。
前者被后者抢走了星空王座,但很快,一个以火为兵的红色青年又来挑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