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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金环,”海伦的舅舅用秦语解释:“这是伊里昂末代国王普里阿摩斯的王冠。在伊利昂王国兴盛的时代,国君的金冠保留着最古老最朴素的外观,就是一只光秃秃的圆环。”
“这顶金环冠,”新娘的舅舅继续,“被我们这些东迁的伊利昂遗族珍藏至今,如今作为嫁妆献给殿下!”
扶苏听到这些话,他那原本就兴冲冲的面容,愈发喜形于色。
十三年后,当篡位者和叛乱者全部被消灭,当大秦帝国挺过了这次濒死体验,胜出的扶苏在咸阳举行了简单的登基礼。
“三世皇帝”的头顶,就戴着伊利昂末代国王的金冠。
不仅登基时,此后每到重大庆典,陛下都会戴着这只金环冠。
当庄严的婚礼完成,当扶苏和海伦至少在伊利昂人的眼里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与会者便要用歌舞和美食庆贺这一结果。
院子里摆了一张长桌,新郎新娘并肩坐在桌子中央。
伊利昂人的宴席,永远少不了用大型鱼类做的主菜。就算他们已经不再栖息在海边,也会用一条硕大的黄河鲤鱼做替代。
吃到兴头,衣着华丽的宾客们纷纷离席,在空地上跳起舞来。
新娘有孕在身,不能运动,所以扶苏就成了舞池的主角。
那时候,一身中式服饰的他,在身穿洁白希顿的男男女女间,显得有些突兀。
但是殿下的容貌却与众宾客十分合拍,也很快学会了最基本的舞步。
全场唯一的另类,其实是那位全天不吃不喝不如厕的太子侍卫。
尽管他跟人群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也没有明面携带任何兵器,但那如山的身躯、那犀利的目光,让现场最淘气的顽童都不敢放肆。
“大家不要害怕!”新郎官忙跟宾客们解释,“这是本主的贴身侍卫,是绝对忠于大秦的。”
见众人还有些不自在,扶苏觉得应该进一步介绍一下:“他名叫陆克山,是一名粟特人。”
“亚历山大大帝在东征中迎娶的妻子,”海伦的二舅显然见多识广,“也是粟特贵族,名叫罗克珊娜。”
“是的,”扶苏回道,“两个名字词根都是一样的,意思就是‘光明’,是粟特人最常用的名字。”
太子爷继续说:“陆克山原本是父皇的侍卫,特地随本主来到云中郡当差。大家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扶苏的话,随着海伦和她舅舅的翻译,传达给了在场的每一名伊利昂人。
氛围放松起来,婚宴继续到了傍晚。
担心又惊动蒙将军,扶苏和海伦的洞房就只能移步督军府了。
小两口手拉手登上了二轮马车,由魁梧的侍卫驾车,在落日余晖和亲朋欢呼中,离开了婚礼现场——
倒也是个浪漫的收场。
大秦帝国的新年都是从阴历十月开始的,它所有的领土都是。
十月朔这天,黄河北岸朔方军与匈奴第一战的原址上,举行了告慰阵亡将士的盛大祭典。
曾经尸横遍野的沙场,如今只剩下绿油油的草地,在白云蓝天下随地势温柔起伏;
但翠绿中往往夹杂着朵朵红花,仿佛在暗示这里也曾被鲜血浸染。
祭祀现场,现杀一牛、一羊、一猪,“三牢”俱全。
在场有很多死者家属,哀嚎之声震天,数十里可闻。
晚上,回到督军府,扶苏和海伦则在寝殿的一个角落里,祭奠了女方的考妣:
太子扶着大肚子的妻子,跪在被蜡烛点亮的壁龛前;那里面,供奉着象征两位逝者的木偶。
并没有大哭大泣,海伦默默献上了她在督军府院子里种出的一捧血红玫瑰,平静地对木偶说:“妈妈,爸爸,女儿今天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