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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深夜会佳人。”
一位披头散发,矮小消瘦的人从后堂走出,离的近了才看清蓬乱如杂草一样的白发下隐隐露出纱布,斜着缠了半个脑袋,面容隐在发下看不分明,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打着各色补丁。
‘啪’的一声,楼予烈将筷子扔在桌上,并不接茬:“交代你办的事如何了?”
男人笑嘻嘻地坐到原来傅妙静坐的椅子上,探着头望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吸了吸鼻子:“好香的面,你小子有福气,初来侯府就有美娇娘为你洗手做羹汤。”
楼予烈看着他似笑非笑。
男人搓了搓胳膊,讪讪一笑:“真够吓人的,幸亏你没对小娘子做这副表情,不然别说面,连汤都没有!”
楼予烈不耐烦敲了下桌子,示意他说重点。
“你总要多给我些时日,上京城那么大,符合条件的女子数不胜数。”
“洪泰三年时去过扬州府,大概六七岁,小名唤作夭夭。”男人喃喃道:“你自己听听,这好找吗?”
楼予烈:“我知晓并非易事,但她对我很特殊,你多费心。”
“呦,莫非你看上人家了?”男人啧了一声,眼有戏谑:“那时你才多大啊,就懂情爱了?”
楼予烈看着男人,答非所问:“到时报酬少不了你的。”
男人拈起灰白的头发放进嘴里咀嚼,歪着头斜着眼看他:“嘿,我疯半聋是贪财之人吗?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与你娘恩爱了几日,那我也算得上是你几日的爹,就当老子疼爱儿子的!”
这话委实太轻佻,寻常人听见怕是火冒三丈,性子急的,拳头早就挥上去了,但楼予烈坐得四平八稳,表情波澜不惊。
疯半聋从嘴里掏出湿淋淋的头发,跳下凳子凑到他身边:“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趣,怎么逗都没有反应,话说刚才的女子是谁?瞧着水灵灵的嘛。”
楼予烈掀开眼皮,抬眸看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哦。”
疯半聋习以为常,认识楼予烈那么久早就知道他是一个冷心冷情之人,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那位‘夭夭’了吧。
疯半聋的脑袋越过楼予烈的肩膀,再次凑到那碗面前:“嘿嘿,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那这碗面你还吃不吃?”
楼予烈浑身发痒,体温逐渐攀升,他竭力忍耐但弥天盖地的痒意让他烦躁不堪。
伪装卸下,少年俊秀疏朗的面孔转瞬间变得阴郁,他紧抿着唇,声音冷如冰:“拿去倒掉。”
疯半聋怪叫了一声,护住面碗:“你不吃还不许别人吃?!”
楼予烈站起来,一把推开疯半聋,端起瓷白圆碗,腕子倾斜,鲜美的汤面尽数倒在了渣斗里。
他微微侧头看向疯半聋:“你可以滚了。”
疯半聋啧了一声,摇头想:这人可比我疯多了。
不禁怜惜起夭夭小娘子,被这个疯子惦记上,惨哦。
傅妙静睡了个好觉,日上三竿才起床,推开房门,天光大盛。
站在廊下伸了个懒腰,纳闷道:“奇怪,怎么不见进喜?”
四下找寻,却见东边浓烟滚滚,傅妙静脸色大变:“不好。”
东边是灶房,进喜现在还不会使用灶台!
飞奔过去,只见灶房埋在白茫茫的烟雾中,刺鼻的味道充斥鼻腔。
没起火,只冒浓烟,傅妙静猜测是引燃湿柴火所致。
她一边捂鼻一边咳嗽:“进喜,进喜,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咳咳,唔。”微弱的声音传来,一道纤细的身影佝偻着从浓烟中走出。
见人没事,傅妙静提起来的心放下半截,连忙扶进喜到远处呼吸新鲜空气,过了好一会儿,进喜的脸